元神不給探,雞也不讓摸,這小子本事見長啊。
長玉頗為不滿的揮揮扇子:“你莫要看輕了你二哥。怎麼說你二哥也是個上神,雖不及你四萬歲就能飛升,但好歹也是個地地道道的上神。維係六界太平,自然是義不容辭。”
一人一雞頗有興致的齊齊看他,那打量的目光,似是在說,我信你個鬼。
長玉臉上一紅,用手背揉了揉鼻子,輕咳兩聲:“哎呀,藍露剛接管了魔界仙山,不定時的就去魔界巡山,也不與我說。那川南啊,被誤傷的神仙不在少數,咳……嗯……所以想問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出兵?”
兜來兜去,還是心之所係為紅顏。
一人一雞皆是無語的表情。
“不是現在。”長玠遙望著遠處的梧桐:“即便策隱攻下川南,那也是他們魔族內部的事情。隻要不涉及天族,天族就不能名正言順的出兵。靜觀其變罷。”
說著長玠轉身就要往書房走。
“哎……”長玉跑到他前麵,張開手擋住他的去路:“你當年剿滅鳳族的時候,可不像現在這般磨嘰。”
措不及防的聽到鳳族二字,長玠微怔。忘塵能感覺到他的指尖都在微顫,不會是又犯病了吧,她心下一沉,正欲抬頭看他——
身下忽的失去依靠,忘塵結結實實摔在了青石板上。
這一摔,摔得四仰八叉,費了老半天勁兒才翻過身來。忘塵一時有些怔然,回頭去看長玠。
他的情緒似乎不太對,眸光閃爍,衣袖微動,周身隱約透出些許威壓。沉默了片刻,才麵無表情的道:
“當年是鳳族違背神魔條約在先,引六界共憤。與今時並不相同。”
長玉見他如此,自知踩了他痛處,連忙點點頭,好生附和:“是是是,是二哥思慮不周,心急了些。你既有打算,我便不多說了。”
話畢,長玉收起玉骨扇告辭,抬腳欲走,視線忽的落到長玠蒼白虛浮的麵容上,不由得皺了皺眉:
“別太勉強自己,下個月是萬年一度的靈寶天尊法會,莫要把自己搞出病來,誤了大事。”
“知道了。”長玠頷首行禮。
待長玉走遠,忘塵跟著長玠進了書房,剛跨進書房的門——
長玠終於壓不住體內潰散的仙氣,深吸幾口氣,扶著梨木雕花屏風,慢慢坐到了地上。
“沒事吧?”忘塵飛過去,伸出爪子想試試他的體溫。
爪子還未碰到他的手背,那修長的手指就抬起來,帶著些許厭惡把她揮到了門外。
這是作甚?
忘塵莫名,不知道自己哪裏惹他了,幹脆不再管他,撲棱撲棱翅膀,直接飛到外間的梧桐樹上睡大覺去了。
今天的梧桐樹上也不安寧,連她最喜歡的風吹樹葉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吵人,吵得她老從夢裏驚醒。
夢夢醒醒,翻來覆去,這覺睡的一點都不踏實。
日頭掛的老高的時候,忘塵決定再去看看那個討厭鬼,再討厭總歸是她主子,若真死了,對她可沒什麼好處。
正要扇動翅膀,樹枝下方晃過一抹海棠紅。
忘塵見狀又慢慢收攏了翅膀。
待那抹海棠紅從重重疊疊的枝丫間行過時,忘塵終於看了個清楚——見微仙子。
不用通報就能進來,想必是長玠用靈蝶喚她過來的。
藥神親自過來,自己就別去湊這個熱鬧了,剛好也省的某人厭惡。
這樣想著,忘塵往樹幹上一靠,又呼呼睡起大覺來。
大概是昨兒個沒睡好,這一覺一下子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這可真真是,從日頭高照睡到月亮高照,又從月亮高照睡到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