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忘塵對著銅鏡,在麵上擦了一層脂粉。直到臉上的紅痕都被脂粉覆蓋,這才去了山神殿。
雖然她是覺得頂著紅痕出門也無妨,反正丟臉的是長玠,但是被問來問去實在麻煩,索性就遮去得了。
進了山神殿,忘塵得知藍露已經清醒過來,正在閉關養傷。看來見微作為藥神果然名不虛傳,忘塵心下稍安,又問候了山護神君,習慣性地替山護沏了壺茶。
“你這泡茶的手藝倒是一點沒變。”山護接過她手裏的茶盞,放到唇邊輕抿了一口。
忘塵靜靜地把手擱在案上,笑道:“這沏茶,可是我三百年來做的最多的事。欸,神君,我有時會想,要是能一直守著神君做這份差事,或許過個千年萬年,我就從雞仙變成茶仙了。”
“千年萬年……”山護接過她的話,懶懶地看向手裏捏著的紫砂茶盞:“這可是個費盞子的活呢。”
忘塵聞言一愣,和山護神君對望了片刻,二人不由得相視而笑。
一片祥和中,山護看著麵前這個笑的單純又溫柔的女子,不覺整個人放鬆下來。他想,若是她能一直陪在長玠身側,也許能讓長玠的心,變得柔軟一些也說不定。
放下茶盞,山護和忘塵又坐了一會。忘塵簡單問了藍露的情況,後來不知道哪座山的土地公找上來,她便收了茶具,慢慢退了出去。
從山神殿出來,忘塵在門口碰到了眼巴巴二人組——長玉和白有閑。
二人守在山神殿門口已經很久了,從忘塵進門,就看到這倆人在門口踱來踱去。不想她這都轉一圈出來了,倆人還沒走。
見忘塵能自由出入山神殿,二人羨慕不已,追著忘塵就問東問西。忘塵一時間被吵的耳朵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清,隻能聽到超大聲的——“露露!露露!阿護!阿護!”
混亂中,不知道誰抓住了她的胳膊,連推帶拽的把她拐到了香火琳宮。
紅喜是個喜歡湊熱鬧的,看到一下子來了那麼多人,高興的端著瓜果就把他們迎到了殿內的圓桌旁。
“來來來,我先問,我家露怎麼樣了?”長玉拽著忘塵的袖子,急切的問。
有閑不高興地幫忘塵把袖子拽了回來,不屑的白他:“二殿下,你不是一直跟著藍露嗎?怎麼還需要問忘塵?”
紅喜坐到忘塵對麵,也好奇的說:“是啊,聽說長玉你,可是抱得美人歸。那日,好多神仙看到你抱著藍露,急吼吼地往北鬥宮趕。是不是好事將近啊!”
“將近個屁!”長玉把紅喜湊過來的臉往後推了推,小眼神瞄了一下忘塵和白有閑,旋即又輕咳兩聲,坐正身子。
“不過也快了。可能……可能本殿下太帥了,藍露一睜眼看到我,就咯血不止。然後見微說病人需要靜養,把我從北鬥宮趕了出來。後來,後來我就一直沒見到露露。”
額。
仨人聽著他的說辭,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好,幹脆都拿起桌上的甜瓜,默默吃了起來。
整個殿內一片吃瓜聲。
長玉見沒人理他,以為是自己的帥氣鎮住了他們,不免洋洋自得:
“哎,你們說,這帥出血的操作,本殿下是不是天族第一人。想當年,不知道多少女人拜倒在我的神威之下。每回啊,都是那些個女人把我豔得鼻血直流,這我把別人帥吐血的情況還是頭一回呢!我的小藍露啊,就是那麼特別。你們不得不承認,我和露露,那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對!”
吃瓜的聲音更響了,有閑恨不得把瓜拍到長玉臉上,把這個臉皮比宮牆還厚的人,拍清醒過來。
“你喜歡藍露上仙嗎?”忘塵認真地看長玉。此話太過肅然,紅喜和有閑沒料到忘塵會這麼問,都齊刷刷地看向長玉。
“當然喜歡呀!”長玉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你喜歡以前那些女人嗎?”忘塵又問。
“額……”長玉捏了捏手裏的玉骨扇,側頭想了一會:“喜歡。”
有閑一聽,立馬跳了起來,把瓜往桌上一拍,好看的柳葉眉都擰到了一起:“太不要臉了你!你這樣的,也就能在天族活著,要是在我們北海,早被錘爆了。以後別再纏著藍露了,去找你外麵的女人吧,反正你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