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岩城,飛雪帝國最西邊的邊境三城之一,常年來,西荒蠻族在冬季掠奪糧食都在其餘兩城,因為那裏人多又富饒,而隕岩城以前卻從來沒有被西荒蠻族十二部族侵犯,這座城人少而且貧瘠,若是某一天西荒的蠻族進攻了此城,那就有可能不僅僅是想要掠奪糧食那麼簡單了,更有可能是要進攻飛雪帝國的內部,畢竟,從隕岩城沿路殺入,要比其餘兩城輕鬆,而且沿途的阻礙要小得多。
炎冥率領著飛雪帝國八萬人馬,緩緩進入隕岩城駐守,他心中絲毫不慌,因為西荒若是要掠奪糧草,定會去其餘兩城,而他可以出兵增援,若是西荒真有想進攻飛雪帝國內部,區區八萬人馬,炎冥有十足的把握擋下,西荒蠻族不過在癡人說夢罷了。
但他心中還是有一些謹慎,因為怕變數,至於變數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安頓好飛雪帝國的將士們,炎冥便一絲不苟的著手布防,當他交代完後,趁著閑暇之餘,遊覽並順便考察著這座貧瘠的邊境之城。
粗陋的建築遮住了光,街道幽暗而狹窄,路麵的石板印著深深的車輒,雨水鋪滿了大大小小的石縫,一落足便濺起渾濁的水。
走在街上,炎冥看見衣著襤褸的孩子在街上嬉鬧,一個半大的孩子被翹起的碎石絆了一跤,手中發黑的饅頭一路滾過街麵,沾滿了汙水稀泥,被另一個好運的男孩拾起,還來不及咬下,這名孩子的母親衝出來抓住小偷扇了一耳光,奪回饅頭,咒罵著塞給仍在哭泣的兒子。孩子停止了哭,望著被重摑的男孩咧嘴大笑,得意的啃著滿是泥水的饅頭,忘了膝蓋磕破滲血的疼痛。
喝醉了無錢付帳的酒徒任幾個店夥痛毆,被倒拖著扔到街外,青紫的臉上殘留著濃痰和血漬,激起周圍一陣轟笑。
城市巡邏侍衛懶洋洋的巡邏,按常規進酒肆勒索,對鄰街逃奔的小偷視而不見,一名巡邏侍衛長路過癱倒的酒徒,發現剛擦亮的長靴上沾了一塊汙泥,抬腳在昏迷者身上擦幹。
街角有幾個頑童捉住了一隻瘦小的老鼠玩正在遊戲,可憐的小東西在鐵籠中不安的拱動,被木棍戳弄得上躥下跳,最後被澆上燈油點燃,化成了一團火球,其餘的孩子聽著老鼠慘叫大笑起來,空氣中飄蕩著令人作嘔的焦臭。
車夫揮了下長鞭,臨時馬車載著新客人跑起來,車窗內一雙漆黑的眸子靜靜的注視,掠過匍匐道邊的乞丐、帶著殘忍笑容的頑童、掂著錢袋走向下一間店鋪的巡邏侍衛,遴遴拐過了街角。
看著如此頹廢的百姓和那貪贓枉法的侍衛們,炎冥心中大怒,大步走到那名剛想進入下一家店鋪的巡邏侍衛長麵前,攔住他。
“你是誰?”被攔住的侍衛長囂張至極的看著炎冥,不過在他看見炎冥穿著後,雙眼一亮,暗道,“此人是個有錢人。”
隨後他笑道:“小子,將你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都拿出來,否則將你抓了,壓入打牢。”
“啪”的一聲,炎冥一個耳摑子將他扇翻在地上,冷冷的看著他,而那些巡邏的侍衛們被炎冥的舉動驚住了,隨後反應過來,擺出腰間的佩刀,指著炎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