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殷家堯可是個瘸子！”周賓連忙把頭搖晃得像個撥浪鼓，“我可不想要一個瘸子做我的女婿。”
“過去，芷晴好手好腳的，要讓一個瘸子做我女婿，我自然是不願意，可是如今，芷晴已經殘廢了……殷家堯人長得英俊，也是文質彬彬，我卻是覺得，沒什麼不可以的。再說了，殷家，也是詩書禮儀之家。和我們定國公府，也是相配的。”孫月娥用手帕揉著眼睛說。
周賓皺緊了眉毛，“胡說！就算芷晴是殘廢，也不能讓她嫁給殘廢！”
“那你讓她嫁給誰呢？如今，芷晴已經是雙腳殘廢，性格也是如此暴躁，你讓我的女兒能嫁給誰呢？你倒是說啊，難不成賣給別人做妾嗎？”孫月娥痛哭流涕道。
周賓眼珠子斜而一轉，笑道：“一個女孩子家隻要放低姿態，想嫁個人還不容易嗎？不過女孩子之所以嫁人，都是為了家族聯姻。柳衡遠倒是非常喜歡芷晴。”
“柳衡遠？”孫月娥一怔，“他能讓我女兒做正室夫人嗎？”
“柳衡遠不是還沒娶親嗎？就算嫁過去做妾，不也是大房嗎？再說了，柳衡遠可是少年將軍，年少得誌，恐怕日後會大有作為，芷晴嫁過去如果能夠得到柳衡遠的寵愛，是妻是妾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年如果生個一兒半女的，自然也是能夠承襲爵位的。”周賓喜笑顏開，“最重要的是，柳衡遠喜歡芷晴啊。就算芷晴雙腳殘廢了，柳衡遠也不止一次提出，要納芷晴為妾的意思。”
一聽說是嫁過去做妾，孫月娥就不太願意了，孫月娥的生母也是妾室，這做妾的苦痛，男人怎麼能明白？
就算是生下兒子，那也是庶子，不能和人家嫡子相提並論的。
再說了，這萬一生不出兒子，生出的是女兒，就得像孫悅娥這樣嫁過去也沒個人幫襯著了，在婆家的處境也是可想而知的。
並且，雖然現在柳衡遠是喜歡周芷晴，那是因為周芷晴的年紀小，如果是周芷晴年紀大了，這男人心也是變得容易，到時候，誰能保證周芷晴一輩子得寵呢？
這依靠男人，還不如依靠位分。
嫁過去就是正室，哪怕生不出兒子，也可以找個過繼的。
可如果嫁過去是妾室，他這第一步就已經是輸了，接下去就算是生出了兒子，也是被人過繼的。
周賓想的是要和柳家聯姻，兩家的關係長長遠遠，可是，孫月娥卻不會考慮這些。
眼下，孫月娥和周賓之間的關係不怎麼好，孫月娥和周賓再生一個的希望比較渺茫。
孫月娥隻有一個女兒周芷晴，自然是全副心思，都在周芷晴身上，希望周芷晴嫁得好，希望周芷晴嫁得幸福。
她可不擔心，周芷晴嫁過去，對定國公爺沒有幫助。
因為，那不管她的事，經曆了那麼多，孫月娥對周賓已經失去了最初的熱愛，心已經死了，就隻為自己和女兒考慮終身大事了。
周賓除了周芷晴，還有一兒一女。所以，他不會僅僅把自己的未來，綁在周芷晴一個人身上。
此時，周瑜恒從老夫人那裏回來，和周太平會合，於是，姐弟兩個就朝殷丞相家裏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