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與器物的費用,除了用羊毛還還之外,還可以出丁。
也就是每戶若有條件,可按情況出一成年男子,到顧承光的新軍之中服役。這個主要是看,家中的放牧的活計是不是有人能做。若是沒有出丁的能力,也不強求,隻用產出來還債即可。
而且,張經所派來的官吏還宣布,頭三年可免稅。這在內喀爾喀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他們從來都是向頭人交著重稅,從不知道什麼是免稅。
過了這三年,所交的賦稅也是與大明百姓相同,並不用再多交。這可比之前在部族之中好的多,如此每個牧民家中,便可有些富餘錢財。
給內喀爾喀的牧民們劃定了牧區,便開始安排百姓遷居於鬆嫩平原。這是一個長期的工作,李成梁不再參與,便帶人回了鐵嶺衛。
這一次順服於大明,大明便會給些好處,並且將戶籍都登記在冊委派官吏治理。張經對於西南就有經驗,對於這些外族,須軟硬兩手。一是給了好處,二是犯罪者重懲,才可使之懂得敬畏。
那些從牧民之中招來的壯丁,便可使之成為大明的低級官吏。或是派出中原的官吏,任命成為牧民的頭人,而後世襲。就如同西南的土司官,也是如此,且甚是忠於大明。
李成梁回到鐵嶺衛,與顧承光安排後繼事宜。
另一邊沈陽府的張經,則與李天寵聯名遞了奏折上去。將建州女真與朝鮮之間的情況大略講明,並請朱載坖給予決斷。
朱載坖在宮中,每天的事情就是處理奏折。
大事小事,先是送至內閣票擬,而後交與司禮監再交與朱載坖批示。
對於這個流程,朱載坖覺得沒什麼好改動的。這個時代,也就是大明有這種明確的秘書製度。世界上其他任何國家,在這個年代都沒這麼多事情,也沒這麼嚴謹。
當他看到張經所呈的奏折之後,便思索起來。
若是這麼將建州女真改土歸流,便等於替朝鮮解決了一個麻煩。
說實話朱載坖對於朝鮮並沒好感,否則當初也不會出售火銃和火藥彈丸給他們雙方,挑起這兩方麵的爭鬥。
現在張經並不知道這個情況,而是想著調停建州女真與朝鮮,對朱載坖來說無可無不可。建州女真與朝鮮兩邊,都讓朱載坖快掏空了,是和是戰都無所謂。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好決定如何來做。
原本被朝鮮所竊取的領土,也不能不管。隻是那是太祖和成祖之時的事情,現在也已經說不清了。因此朱載坖也不能一蹴而就,隻能徐徐圖之。
想到這裏,朱載坖便有了主意。
批示道:“朕聞女真以漁獵而存繼,其民所獲有限,甚是艱辛。今命建州、海西、野人、北山女真各部,皆可事農伐木做工,以得溫飽。委派漢官,授其工農之事,以輔各部的首領官佐。”
朱載坖這招其實很簡單,就是提高女真各部的生產力,使之有一定的商品消費能力。到時便可用海量的商品,使之強行進入市場經濟之中。
麵對琳琅滿目的商品,女真人難道還要去野蠻的搶掠?那便是下重手懲治的時候了。若是不能搶掠,他們想要得到更多,便隻有跟著提高生產力,使自己賺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