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生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待他完全轉醒,人已經躺在了這裏。環顧了下四周,眼目所觸及的地方一片漆黑,隻模糊的看到前方的一小點光亮。
一時無法適應如此黑的環境,加之迷藥的藥效似乎還有餘存,暈眩的感覺迫使茂生不得不閉起眼睛休息。
待意識稍作調整,腦中便開始環繞起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自己隻依稀記得昏倒前跟蹤白家少爺到了一座寺廟裏,那最後留在他腦中的印象是。。。。。。。
那個熟悉的身影是灸風,是軒轅灸風,還有他邊上的那個白衣人,若是自己沒猜錯的話該是那失蹤已久的沐顏。
還記得當時突然而來的不敢置信,當那熟悉的氣息靠近的時候他便猜到了,隻是不知道對方究竟用了什麼方法,不但控製了沐顏,居然還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控製了那個昔日持平疆場的軒轅灸風。
不知不覺間與灸風當日在客棧中的那段對話浮出腦際,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和那段皇位之爭的過往,一種不安的恐懼感頓時彌漫全身。
他必須找到灸風離開這裏!
心下打定了主意,茂生動了動麻痹了的四肢關節,等確定了周圍並無任何阻擾的時候,才小心的開始摸索。
一番折騰下來,茂生總算是確定了自己該是被關在了一個山洞裏,難怪四周漆黑一片,而那唯一的亮點恐怕是他僅存的生機。扶著周邊的石壁慢慢朝著那亮點移動,同時不忘仔細傾聽四周的動靜。
等到走的近了才看清,那亮點原來是個通風的出氣口,也難怪了自己被關的時候到沒覺得呼吸困難,看來這裏應該是一個專門用來關押監禁的地方。
雖然這通風口的大小勉強夠自己出去,可是風口高出了自己將近兩個頭,而周圍的石壁又沒有任何看供攀爬的支點,叫他這麼個從未習武的文弱書生如何爬出去。
微微歎了口氣,茂生有些沮喪的沿著石壁坐回了地上。不知道那些人抓他用意為何,若隻是想封住他的嘴,給他一刀子豈不更痛快幹淨,卻要關他在這裏,實在是想不透。
哎,不知道現如今軒轅灸風怎麼樣了。那些人抓了他恐怕是在計劃著什麼大陰謀吧,真希望趕快想到辦法出去,至少找個機會把話帶到皇上耳邊。這番動靜十有八九是衝著皇上去的,難道真向灸風說的,邪王龍天耀這次真的忍不住了要向朝廷發難?
想那龍天耀雖然年紀輕輕,可是在朝在野的風平都很好,世人都說邪王心底純良,忠心耿耿,若非灸風那日的告知,他絕難將這麼個溫文爾雅的王爺同謀反的叛賊想到一塊兒去。
心裏想著,人卻突然覺得出奇的困,沒一會兒茂生又陷入了沉沉的昏睡。隻見從那通風口處伸進了一根細細的管子,頭上還冒著淡淡的幾縷紅色的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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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九,武林大會,天淩堡中一片喜氣洋洋,隻除了駕月閣中布了些淡淡的愁。
沐曉坐在上座,麵前跪著芳兒。今天是她的出格之日,芳兒從小無父無母,在這天淩堡中沐曉就如同她唯一的親人,而這駕月閣自然就成了她的娘家。按照規矩,芳兒是要給沐曉敬茶的,一是表示尊重,二來也代表著喝過茶便是自由人,從此就不再屬於駕月閣了。
芳兒身著火紅的鳳冠霞帔,眼中含著淚水,手裏托著一個青瓷的茶杯,看得出她極力的在控製自己的感情。
“大公子,這杯茶。。。芳兒。。。敬您的。”端著茶水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沐曉顏色一黯,接過茶杯一口將裏麵的茶水咽下。將杯子遞給了邊上伺候的下人,沐曉道:“你伺候了我這些年,一直盡心盡力,今日你出閣,我沒什麼好送你,隻這兩塊半截的碎玉送給你和修紈,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芳兒慢慢接過,臉上早已濕了大片。邊上的嬤嬤不停的拿著娟帕小心的幫她擦著,就怕花了這畫了許久的新娘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