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這春香閣別人來的,我就來不得了?”說話那人一臉的調笑,深刻的五官,英挺不凡。
柳媽媽聽了這話,白了他一眼,“你不好好在蠻夷呆著,怎麼跑這裏來了?”
那人也不回答,隻是轉身坐到桌邊,隨手抄起邊上的小簿子,徑自看了起來,“生意不錯啊,看來這兩年你將春香閣打理的很好,值得嘉獎。”
柳媽媽一把搶過賬簿,瞪了他一眼,“切,我柳豔雲辦事,什麼時候出過岔子。”話說著,秀眉一挑,桃花無限。
就見那人笑的是更歡了,突的一個璿身,一把將人抱起直直朝著床邊走去。
“喂,你幹什麼,快把我放下。”柳豔雲顯然沒想到那人會有此一招,拚命掙紮著,“呼延覺羅閻,你給老娘放手,啊……”
可那人就好像充耳不聞似的,一把將人扔到精致的大床上,隨即壓上,“噓,別這麼粗魯,這樣有失你老板娘的風度。”低低的耳邊輕呢,酥麻的觸覺震的柳豔雲一身激靈,身子也頓時軟了下來。
......
不再理睬那個蠻橫的男人,柳豔雲徑自起身穿了衣裳。“說吧,你這次來不會隻是和我耍這一遭。”
呼延覺羅單手枕著自己,眼神微微眯起,此時的他仿佛是在尋找獵物的獵戶,“我來帶一個人。”
柳豔雲聞言一怔,就見她走回床邊一屁股坐了下來,“怎麼?真打算冒這個險?”
“這個險冒的值。豔雲,你替我安排下,我隻有三天的時間,三日後必須回去蠻夷。”
柳豔雲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的點點頭,這個男人總是執著於自己的想法,哎,又是一段孽緣。
沐曉近來似乎特別的安靜,自從上次之後他沒再鬧過,情緒穩定了不少。龍天耀想是有些怕了,也沒敢來招惹他,兩個人就這麼平心靜氣的過了些日子。
午後一直是沐曉最愛的時段,暖暖的陽光照進四麵鏤空的涼亭,灑在身上,舒服極了,那份悠閑總是無意識的勾起他在天淩堡的回憶。
邊上的小童遞上一片沾濕了的方巾,沐曉順手接過,慢慢擦拭著,“王爺呢?”
那小童木訥訥的,想了想才回到:“聽上院姐姐們說,王爺今日一早就離開山莊了。”應該是沒錯的,自己一大早就被院子裏的女聲給鬧醒,說的就是這事兒。
“哦?”有些詫異,沐曉不自覺的開始暗暗揣測。似乎是太過於專心了,以至於邊上有外人接近也沒發覺。
“大公子在想心事嗎?”一道清亮的嗓音響起,平平淡淡的沒有情緒。
沐曉聞言抬起頭,“是你啊,坐吧。”沒有一絲詫異,他的反應倒是讓陌言吃了一驚。
順手揮退了邊上的小童,沐曉坐直了身子,與他麵對麵看著,眼裏一片清澈。
倒是陌言讓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趕緊啟開話題,“大公子是在擔心主公嗎?”和山莊裏其他人不同,隻有陌言和君兒喚龍天耀主公。
“擔心?嗬嗬嗬,他不是個需要擔心的人物。”滿不在乎的口吻,聽的陌言有些不滿,眉頭微微皺起。
沐曉見他不說話,自是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帶點自嘲的說道:“他此刻該是回去王府了,那裏既是他的府邸,周圍伺候的又都是些親信,我又何須煩惱。”
“可他畢竟是你的……你的親人。”衝口而出的話,卻是說道一半也打了結巴。
這句親人一出,勾起沐曉一抹冷笑,“這是事實,我也從不否認,不必勞煩陌言提醒。”頓了頓,沐曉眼神似乎開始有些迷離,“十年前我就知道,那個時候就從沒懷疑過。這十年來,我一直守著這份漸漸冷卻的親情,現在,所剩多少已不是我可以解讀的了。”
這無心中露出的話,讓陌言的心狠狠揪住。他看著眼前的人,這十年來,自己時時刻刻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雖然是奉命行事,可心裏總是無法漠視那份心酸,一直以來從這個孩子身上或有或無的流露出些什麼,可一霎那又仿佛是幻覺般的消失無蹤。
“陌言,別企圖從我這裏看到些什麼,我一直當你是朋友。”有些警告的意味,沐曉的表情很嚴肅。
陌言回過神來,以同樣認真的態度回答,“其實你不若外表的柔弱,說實話,我看了你十年,卻仍舊琢磨不透你。”
“琢磨?難道這也是光交給你的任務之一?”帶了些嘲諷的意味,很難得的,陌言從沐曉臉上看到了怒氣。
陌言不知如何回答,眼神撇過一旁,對上了那片碧綠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