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景臨殿,段華瑜向北顏澤芝向西兩人分路道別,顏澤芝走的不快,一個人在石徑上有些失神,一道略微訝異的低沉之音驚了她一驚,“是你?”一個女子頭發高束黛色華袍,袖口下擺以金線繡著朵朵曼珠沙華,目光冷銳麵色冰寒,擋於顏澤芝身前。
顏澤芝定眸一看,眸光一緊,散去的神思已然回身柔聲道,“姑娘去往何處?”顏澤芝不問她們如何認得,心想此人麵生,但聽來她們認得不如一探。
眼觀那絕色容輕柔笑,青濯冷冷道,“能從忘川手下逃走本事的確不小。”不僅逃過還活的漂亮!顏澤芝眸光一暗,麵上笑的更開上前靠近青濯低聲道,“本尊實未想到能與忘川宮主在此遇見,怎麼進宮來見哥哥?”
退開,顏澤芝滿意在青濯臉麵上抓住那抹訝異,淺笑吟吟道,“宮中有些話不該說,姑娘怎麼想?”
她未隱瞞自己身份,於青濯她也不需隱瞞,江湖中璧月尊主年幼奪位早已傳開,青濯必知此尊主為她手下逃走的顏澤芝!但段華瑜不能知!
忘川宮諸事因刺殺段錦暉顏澤芝吩咐盯著,今日出宮忘川宮一事她已知曉,宮中十二翼皆亡,失蹤多年的青澗回來,再查下去青澗失蹤那幾日段錦暉一行在衛州,如今見青濯現身景臨殿,顏澤芝猜當年重傷的青澗為段華瑜所救成他影衛,所以十二翼一事才會進行的如此順利。
青濯麵色依舊如霜冰寒,無悲無喜,眼光冷冷盯住顏澤芝絕色的笑靨,冷聲道,“澗傷忘川誓滅璧月。”顏澤芝笑靨不減,柔聲一折傲然道,“宮主放心,宮中的日子澤芝還想多過幾日,還請宮主替澤芝守秘,”轉而讓身指路再柔聲道,“想必殿下在等宮主,請吧,書白齋走這條路片刻就到,莫要讓殿下久等。”
青濯不再多言,收回目光踏上顏澤芝素手指著的石徑,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書白齋。
青濯推門而入,轉進裏間想見的人不在,隻有段華瑜一人。青濯冷冷打量著青澗口中的殿下,說起殿下青澗隻一句“澗願一生跟隨殿下”,青濯思量這俊美異常的溫潤男子哪點能讓澗甘心追隨一生?
轉而又想至忘川宮的十二翼,十二個人武功絕頂,莫說五千金禾衛在加上五千十二人聯手也不能傷他們分毫,他們被捕根本是自己送上門讓人擒獲!臨行前青濯為十二人餞行,十二杯美酒杯杯下有散功藥物,無色無味,若非如此段錦暉哪會還有性命!
如今在大牢中等死的十二個人其實早就該死了,他們含於口中的自盡毒丸經她手換成了讓他們昏迷數日的迷魂散,是故太子接旨辦理此案時無人清醒,案子也沒法辦了。醒來之後身上掉出的證物亦是臨行前她親手所贈。一切經她手完成,一切又都是那溫潤如玉的男子所計謀。
青濯一抱拳直接冷冷開口道,“本宮已如七殿下所願,本宮有一心願請殿下完成。”段華瑜揮手請青濯坐下,溫潤如玉的麵容始終優雅,黑眸溫和淺笑溫和道,“宮主有何心願需孤幫忙?”
“澗,”始終是冰冷的聲音,青濯未坐站於段華瑜書案前道,“請殿下允本宮將澗帶回忘川。”
“哦,”溫和應一聲,段華瑜從榻座上起身行於幾層台階處止步道,“飛絕。”音落一道黑影已出,落於青濯身側朝段華瑜行禮道,“請殿下吩咐。”
“隨她回忘川去吧。”
“殿下,”飛絕起身抬首,眼光斜過身側的青濯堅定道,“青澗已死,飛絕一生都為殿下影衛。”
“澗!”青濯側身,冰寒的麵容化出一絲怒意,不顧段華瑜道,“隨我回去!”
飛絕退身避開青濯伸來的手,兄妹眉目相似的麵容上亦是冰寒一片冷然道,“宮主請回,此乃皇宮禁地不得多留。”
青濯一握抓空的手成拳向飛絕襲去,厲聲道,“今日你必得隨回忘川!”她不願意自己的哥哥跟隨他人一生為仆!飛絕身形一移已然躲開,青濯跨步上前卻仍舊慢一步。飛絕總先她一步躲開,隻守不攻,惹得青濯怒意更盛,手觸及袖中暗器飛絕身形一變,上前握住青濯雙手語氣頗為無奈道,“已經是一宮之主了,還是沉不住氣。”以往比武,青澗總是勝,青濯怒意一生揮出手中暗器,任性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