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塵不知。”顏澤芝放開寧塵的手討好變成怒其不爭道,“你這皇子妃當的真不稱。”寧塵依舊溫柔,想著那人道,“知曉別的作何?”
顏澤芝轉看四周,這屋中隻有朝臣妻女,拉過寧塵低聲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有朝一日四殿下為帝你這個皇後難道也一問三不知?”
寧塵直起側向顏澤芝的身子,眸光閃爍淺淺一笑千言萬語藏於其中飲下一口酒還是開了口,“跟隨殿下多年我見殿下最開懷的一次是出宮去南宮。”
“嗯?”顏澤芝偏頭旋著手中的酒杯趣味看著寧塵,寧塵繼而說道,“四殿下或許無心皇位,隻是生在皇室別無選擇。”
“生在皇室爭不爭不是自己能選的。”顏澤芝舉杯喝下杯中酒,金珀中玩鬧散去通透澈亮卻看不清心中所想,“寧塵準備馬車回宮,我去見見哥哥。”“是。”
夕玥山莊後院,顏澤芝在等顏澤榕前來,她遣了一名隨她一道出宮的小太監去喚顏澤榕,等來的卻是蕭晨殷。
“顏姑娘在等誰?”蕭晨殷一雙眼睛盯在顏澤芝身上上下打量,趁著醉意眸光更加肆無忌憚一雙腳也不顧男女之別朝顏澤芝步步緊逼。
“我等的不是蕭公子。”顏澤芝冷笑後退一步。
蕭晨殷麵上的笑意因這一句話僵住,冷下臉麵輕蔑道,“你當你是誰?”大步走近顏澤芝收起手中折扇傾身靠近傾城之容道,“再過幾年等七皇子看厭了這張臉你顏澤芝給我蕭家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啪”
一記反手清亮的耳光打在蕭晨殷臉上,在燈火亮如白晝的夕玥山莊中清晰可見左臉頰的五指印,蕭晨殷不可置信,腳下一亂向後退去捂著臉頰瞪大雙目看著顏澤芝,“你…你竟敢打我!”
“蕭公子醉了澤芝替你醒醒。”顏澤芝依舊站於長廊彩燈下不及蕭晨殷高卻傲然站立,冷冷淡淡一如說話的語氣。
“好大的膽子,連蕭家的人你都敢打!”蕭晨殷怒由心生舉臂朝顏澤芝揮去。揮到一半一隻青黛衣袖擋在蕭晨殷手腕處,“我顏家蕭老爺子看見也得禮讓三分,你算什麼?”
蕭晨殷額際汗水涔涔手腕隨顏澤榕落臂而彎下吃痛恨恨道,“等我掌蕭家,哼你顏家……”
“蕭家在你手中撐不過二十年。”
“不知我哥哥怎麼得罪了二位,顏姑娘如此評判蕭家?”蕭晨微從走廊轉角處轉過走來,朝顏澤榕施禮,“哥哥有何錯晨微替哥哥受過,請顏將軍高抬貴手。”
顏澤芝金珀換上笑意對上蕭晨微的眼眸淺淺一笑,轉過朝顏澤榕道,“哥哥走吧,我有些日子沒見哥哥了。”
“哼,一個妖女能得寵多久!”
身後傳來蕭晨殷惡狠狠的咒怨之聲,顏澤芝略偏頭金珀餘光略過長相唯有清麗的蕭晨微,蕭老爺子要是有眼就該把蕭家交在她手中。
嵐霧閣,美人榻上顏澤芝安然靜臥,長卷睫毛在闔起的金珀上投下一片陰影,段華瑜抬手輕柔撫過此刻安恬的絕色容顏,她總是等他的,可最近幾日陪著段華琳有些累每次回來讓他看見的是她安恬的睡顏,彎腰輕柔橫抱起榻上人朝床榻走去。懷裏的人一動,腦袋靠近肩窩雙臂從胸前穿過繞至背後依戀抱著段華瑜,“還生氣?”
“我不是氣。”“可你不理我。”
坐在床榻上的顏澤芝從段華瑜肩窩抬首一雙金珀澈亮抬看段華瑜,“你比我清楚我不能嫁。”
“舒珞,你擔心什麼我知道,可顏家沒有自立之心。”段華瑜執起環著他的雙手扣進指間,曾經冰涼的手如今帶著絲絲暖意。顏澤芝一樣扣住指間的手眸光落在十指相扣的雙手,沉思片刻抬首對上黑眸。
“娶我之後你能不娶其他女子嗎?”
“能。”
“你能隻有我一個即算日後為帝?”
“能。”
“你能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嗎?”
“能。”
黑眸之中淺淺柔柔不藏不掩滿是溫情,顏澤芝暖暖一笑伸臂抱住段華瑜,“那我更不能嫁了。倘若我和顏家人都似同鈞愷兩人也就算了,可還有一個榕哥哥,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顏家無自立之心卻有自立之能不是嗎?”唇邊的笑含著嘲諷。當今皇後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進宮數年無一子嗣如今顏星恒已死,日後或許他們也會走到這步。
“我們之間也逃不開算計嗎?”段華瑜唇邊浮起淡淡笑意,三分苦味三分譏諷,抱著自己的懷中人難道還是不明心意。
“我答應你不藏話所以……”“我知道,”段華瑜低頭抵住顏澤芝的額頭輕柔摟住懷裏人,俊顏展笑,“信我,不管顏家還是蕭家我會處理好一切,舒珞隻要信我便可。”
“嗯,我信你。”顏澤芝抬臂攀上雙肩閉眼點頭,她信他從第一眼看見溫潤如玉的他時她就信,無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