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快些進宮去。”嚴奕畫將左南枝拖進屏風後為之換衣,左南枝卻並不樂意,“已經下朝了,我無事要向皇上稟告。”
嚴奕畫很利索將左南枝才換上便服脫去,把朝服遞上,“都這般時候了你還不急?”
“夫人說我急什麼?”
“皇上都要退位了你怎麼不急?!”
昨夜蕭貴妃突然傳見左右二相,回府之後的嚴書塵麵色嚴重似有大事要發生,左南枝卻一臉輕鬆,問起何事輕鬆“哦”了一聲,說皇上要讓位湘王。
嚴奕畫當真不明白了這般大事左南枝像個沒事人,這顆左相心是在哪裏?
“我為相佐明君,至於明君是哪位我這個左相定不了。”
嚴奕畫覺著這話沒錯,但…但…“你……不能…不管啊。”
“他是皇上我怎麼敢管他?”左南枝看著被嚴奕畫脫得差不多的衣服,摟過愛妻朝床榻走去,“皇上是誰日子都要過的嘛?”
“那……”嚴奕畫覺得很對,找不出反駁左南枝話的嚴奕畫渾然不覺自己在往哪裏走?
“夫人,昨夜進宮為父未曾休息好,夫人陪我一道上床睡會。”
“啊…你!”
相較於左南枝的快活嚴書塵的麵色就不怎麼好看了,眉頭緊鎖滿臉愁容,為帝君該以社稷為重,怎麼能為一名女子就退位?可那人為君一日他便是臣子,他便要盡臣子的責任。
“大人,屬下派去請皇後娘娘的人說娘娘數日前已經離開扶醉穀。”
“知道了,下去吧,請六部大人過府來。”嚴書塵不知是喜是悲,倘若顏澤芝真回來以那人對她的態度不一定是好事,可若不回來那人恐怕真不會留。那人的治世之才堪為一代明君,若能過此劫軒轅比攀另一高峰。
※ ※ ※
將一切處理完畢的段華瑜在夜色中朝坤弘殿走去,眼眸不經意間朝鳳蘿宮看一眼,快了,該理的他已做完,明日段華珺也該來了,百官動亂再所難免,過了便罷,以後,再與宮廷再無瓜葛,他和她便能相守一生白頭偕老。
踏入坤弘殿第一步的段華瑜皺眉,屋中有人,而這人他能想到的隻是蕭晨微一人,他不想見任何蕭家人,而轉進看見屋中人時段華瑜恍如墮入夢境。
坐榻上美人銀針綠清光,挑亮燈光的顏澤芝將綠紗罩回宮燈,未及說上一句話人已經落入熟悉的懷中,極緊不留一絲空隙。
“唔~疼~”環在她身的雙臂太過用力胸膛緊貼她臉頰顏澤芝雙臂勒的慌也吐息不過。
“我不是在夢裏?”鬆下顏澤芝的段華瑜仍舊環著她,掌心傳來溫熱的體溫告知他不是在夢裏,麵前的人是活生生的,指間微微的顫抖觸上香腮粉頰,“真的是你?”
顏澤芝望著近在咫尺的俊顏金珀格外晶亮,她很少見段華瑜這般慌亂失控,“去了扶醉穀師兄把這個給了我。”絕色的臉龐傾城的笑靨,那裏的情意每一絲都是從心底傳起透過雙眸的真切。
未去看顏澤芝手中是何物,此刻段華瑜的黑眸中有的隻是顏澤芝,情至深處的顏澤芝,小心翼翼捧起未曾停歇過相思的臉頰,黑眸是不遮掩的脈脈深情,“我不信是你。”
吻,深深落下。
坐榻下一封信件在一雙素手中緩緩飄落,掉落出裏麵的信紙,紙上隻有一句話,陌上花開。
陌上花開,君可緩緩歸已。
那是段華瑜親筆寫下的字,那時他在等她回來,遲了一年信才到她手上,可她一樣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