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離被冷落了八天的小暴脾氣“蹭”地一下給點燃了。
“我傷好沒好就不勞季少你操心了,你這日理萬機的,還是別在我這個小人物身上浪費時間的好。”
暴躁的顧九離壓根就沒察覺出自己這番下意識的嗆聲裏,帶著幾分被冷落的委屈和抱怨。
她就覺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男女之間不就那點事兒嘛!
你情我願,商量不出來結果,那也不至於甩臉子擺臉色玩消失吧?
季如塵怎麼就這麼......幼稚呢?
還慣得他的!
季如塵也沒想到顧九離語氣這麼衝,一番好意被這樣嗆回來,他丟下一句“隨你”就掛了電話。
顧九離錯愕,看著黑屏的手機,良久磨著後槽牙道:“季如塵,你大爺的!”
被季如塵氣到,顧九離坐在車裏連切了好幾把西瓜才穩住情緒。
剛走到事務所大樓門口,就碰到一個身穿灰藍色工作服的農民工。
怎麼說呢。
在帝都這個地段,有些東西都是默認俗成的存在。
西裝革履的精英世界裏光鮮亮麗,容不得的一點點灰塵汙垢存在。
而勞動人民被生活壓迫蜷縮一隅,從不願主動走進不屬於他們的世界,生怕被異樣的目光看待。
兩方詭異協調,相安無事。
所以一大早在這裏看見一個滿身灰塵和機油汙漬,臉上寫滿風霜的溝壑,神情拘謹而又不安的農民工,顧九離還特意多看了幾眼。
但就這幾眼,嚇得那個農名工怯懦地縮了縮脖子。
顧九離衝他安撫地笑了笑。
那個農名工憨厚老實地也回以一個善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