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色,男扮女裝進宮被發現,可是會死、人的。”我無力道。
皇姑姑若有所思的皺起眉頭,傾色一派從容。
“皇姑姑,可有不妥?”馬車緩緩起駛,我的心卻懸了起來。
“他這般傾城之貌,入了宮,隻怕不是個好事,別人隻當他是女兒身,恐有諸多的刁難了。”皇姑姑道出了事實。
我點了點頭,轉看向傾色,就見他含笑撫過胸前發,悠然道;“這簡單,我曾經拜師學過些易容之術,改變自己的容貌不是難事。”
“哦?”皇姑姑眯起眼:“隻是聽聞,沒想民間倒真有此易容之術。”
“那你還不趕快弄弄,瞧著呢這禍水樣,隻怕剛進了宮,就被人暗裏哢嚓了拖去填井了。”我裝作惡狠狠地模樣,無視傾色對我擠眉弄眼,心裏清楚的知道,他在怎麼不濟,好歹也是個妖,對修整自己的容貌,若無把握,他不會編造出拜師學過易容術的謊話。
傾色眼光微微一瞥,從袖中拿出一支毛筆,一麵銅鏡,將他整張臉都遮擋住,看不見他在臉上怎麼描來描去,待他拿開銅鏡後,出現的是一張平凡無奇的臉。
皇姑姑淡笑掩飾自己的驚訝:“公子倒是好手藝。”
傾色得意一笑,轉眼看我:“怎麼樣?”
若我如今還是一個凡人,或許還會驚訝,在經曆了那麼多後,我隻餘一聲歎息,不忘叮囑:“傾色,你這眼神還得注意,太媚人了,可是要遭人挖眼的。”
傾色一怔,又不在乎道:“有你啊,我怕什麼,你可是那後宮的一方霸主。”
我輕輕搖頭:“這次我們是進宮做宮女,可不是做主子。”心頭一陣煩擾,宮裏的假明昭,明明知道真相的父皇竟不顧我的安危,按兵不動。。。。。。作為父親,他失職,作為皇帝,他是個有智謀的明君,作為皇帝的子女,似乎,我得到的已經夠多了。
“對了。”皇姑姑打斷我的思緒:“宮裏前些日子新進了人,估計又要熱鬧好一陣子了,你去後,盡量的不要糾纏在女人的鬥爭裏,之管著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那兩個老東西最近安分了許多,你要抓住他們的把柄,還得下一番功夫。”
“茶兒明白。”
“還有——”皇姑姑語氣頓了一頓,似顧及傾色的存在,隻低低的說:“江陵王在滄海關打了勝仗,回京領賞,你父皇留他在京裏住上一陣。
我心如明鏡,點點頭,我年幼時候見過一次江陵王,那時候的他二十有二,與我母後同年,太液池邊我第一次見他,水青的衣衫,發上僅用一隻白玉簪冠,長身玉立,麵容極為俊秀。
那年我不過七歲,而我卻因為從小看慣後宮妃嬪爭鬥所養成的暴戾在後宮中小有“名氣”,提起明昭公主,後宮很少有人敢靠近。
他就那樣遠遠的瞧著我,也不走進。
我讓跟隨的宮女內監停在原處等我,一步一步的走進他。
我站在他麵前,清洌道:“你蹲下,本公主不喜歡仰著頭看人。”
他依言蹲下身,淡淡的笑著,白皙的麵容就在我的眼前,我看著他,突然伸出手在他咽喉處按下:“你是男人。”
“自然。”
“你和宮裏的太監不一樣。”我肯定。
他淡笑搖頭:“不,我跟他們一樣,我們都是人,有生命的人。”
我搖頭,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是在笑著,可是那笑容似乎比別人多出了什麼,那是我不喜歡的東西,一種叫做慈愛的東西,因為,我想將這個美麗的人收藏在自己的身邊:“不一樣。”
他秀氣的眉挑了挑。
“你是主子,他們是奴才。”我語言清晰。
他笑這搖頭:“你父皇慣壞你了。”
“好大的膽子,盡敢責備我父皇,你可知我父皇是敬神國的皇帝。”在宮裏,身份的象征足以讓一個七尺男兒對我匍匐,下跪,稱奴。
“無茶。”不遠處父皇宮中一幹妃嬪正向這裏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