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壽筵(1 / 3)

煥清看見自己的主子從那座紅瓦高牆的府邸中走了出來,半句話也不說便上了馬車,靜靜倚在車窗邊,神色較往日十分的不同,一時倒不知道怎麼辦,好在車夫也是主子身邊伺候慣了的人,看著主子不痛快,也不消吩咐便催車前行。

煥清這裏倒有些忐忑,雖說平日也是百伶百俐的一個人,但是眼看著這樣玲瓏剔透的風流人去了王府一趟,整個人都嚴肅起來,心裏麵隻覺得堵了一塊,哪裏還能說出什麼乖巧話來。明明是去那人的府邸看那人為他賀壽來著,還是好些天以前就雀躍起來,今天也是,才到晌午便不管那些朋友們怎麼挽留都不肯多留一刻,就是想趕著來付這場壽筵的。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讓這人一下子鄭重成這樣。

過了半刻,煥清估摸著主子也該緩過勁來了,才小心翼翼地捧了一杯茶放在宮秋身邊的小桌上,那杯子是白玉色的細瓷所製,落在紅木小桌上,便是清清脆脆的一聲響。也不知道是不是煥清故意所為,但是宮秋卻似乎聽到了這個聲音,一直望著窗外,意味不明的眼睛,淡淡地看了那杯子一眼。良久,端了起來輕啜了一口。

那邊煥清這才舒了口氣,卻聽那人問到,“如凡哪裏去了?”

煥清這時放了心,自然又伶俐起來,說:“尹公子一開始還等著,才過了半個時辰就耐不住了,說是等不及公子了,讓公子今晚去台上找他謝罪去。”

宮秋聞言嘴角微彎,略搖了搖頭說:“他自然是耐不住的,也幸好今日是我的生辰,聿……早有準備,否則他那麼大大咧咧的在沁親王府的院子裏麵作間諜探子,哪裏這麼好過還能去台上等我謝罪。”

煥清聽宮秋這麼說,倒也沒有太意外,原本也是知道那位公子的個性的,更何況對於主子這位京城裏的摯友,江南那些人裏麵沒有一個不好奇的。如果不是主子開了口說讓自己在這裏候著,原本煥清也還想著跟進去見識見識的。想了想便說:“也不怪尹公子好奇,實在是公子對郡王爺的那份心任誰看了都忍不住想見識一下那位爺的風采的。”

宮秋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一把抱過煥清說:“怎麼聽著這麼大的酸味啊,他那個人木頭一樣,能有什麼好。你要麼模模看我的心,看是不是都被個叫做煥清的給勾走了的。”

煥清心裏一酸,知道這位主子隻有在心虛理虧的時候才和他這樣調笑,臉上卻是堆著笑迎了上去,和他一陣笑鬧,混作一團。

宮秋原本心裏鬱卒,這會被煥清排解了一番,稍稍好過了些,但是一想起自己未來要做的事,心中的煩悶和無奈莫名地浮了起來。一開始也是和煥清鬧著玩,漸漸地就較了真,煥清也知道宮秋今日和往日有所不同,自然是曲意承歡,沒有半點的推拒。直等到馬車停在了“台上”時,煥清已然是衣衫不整的軟在了宮秋的懷間。宮秋倒不急著下去,微靠在車壁上,一隻手依然在煥清身上遊移,換來煥清不時地輕顫……

“呦~~這車上藏了什麼啊,讓我們的端木公子這麼留連,過門不入啊……”一聲很煞風景的男音從車窗外響起,雖然隔著一層窗戶,但是那聲音中的曖昧就好似那聲音的主人正站在兩人跟前似的。

煥清也算是處變不驚的主,聞言也不覺得慌亂,隻是輕輕從宮秋懷裏掙了出來,把自己的衣服穿整齊了,再為宮秋細細的打點妥當。才想著要下車,那邊宮秋一把拉了他,在他耳邊輕語了一番,煥清臉一紅,輕推了宮秋一把,留在了車上。

宮秋出馬車的時候,就看見車邊一人正眯著一雙桃花眼滿身上下的打量他,宮秋也不介意,徑直越過那人走了過去。那人卻不甘心這麼被忽略掉,趕過去擋在宮秋前麵,用一把扇子挑起宮秋的下頜,故作輕佻地說:“還是這張臉啊,就說是稍微俊俏了一點吧,也趕不上我這樣潘安在世的風采啊,怎麼現放著我這樣絕世的美男子在這裏,倒讓你這家夥天天桃花運伺候著……”

話還未說完,便遭了宮秋一記肘擊,嚴如凡“哎喲”一聲,卻是輕輕巧巧地躲了開去,一副訓練有素的樣子。隔遠了還在說:“你們看看,連脾性也這麼差,哪裏能比上我半點,真不知道你們是著了他什麼道,愣把他說的天上有地上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