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心言警惕的縮在角落裏,伸手扶著身邊的電梯壁,瞪著對方問道:“你來我工作的地方做什麼?你是跟蹤狂嗎?”
男人顯然也認出了她,看著她仿佛和吃人的老虎共處一室的驚恐表情,薄唇忍不住掠起一個迷人的弧度,輕飄飄的答道:“我也在這裏工作。”
“什麼?”慕心言皺起了眉頭,抿住嘴唇別過臉去。
這叫什麼事情啊?本以為昨晚就當是自己一時失足,走夜路遇到了鬼,大家就此別過,誰都不要再有什麼牽扯。可是,讓她和奪去了自己清白的男人在同一個屋簷下,還抬頭不見低頭見,這怎麼可以忍受呢?
一想到昨天和眼前的男人那般親密,她就覺得渾身別扭,下意識捏緊了挎包的帶子,才忍住了扇對方一耳光的衝動。
不行,自己必須辭職,這鬼地方的空氣都被這家夥汙染了,自己一刻也呆不下去。
項擎宇淡淡的打量了一眼這個忽然沉默起來的小女人,雪白如凝脂一般的皮膚,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幹淨清爽,俏麗的五官雖稱不上驚豔,卻是讓人越看越舒服,透過她豎的高高的衣領,自己昨晚上留下的痕跡仍若隱若現。
昨天剛談下來一個大項目,他邀下屬一起慶祝,在夜店的時候一時失察,喝了些不太幹淨的雞尾酒,感覺到藥效發作時,恰好看到路邊站著一個清秀的女孩。
他幾乎是想也沒想就下了決定:就是她了。
早上清醒過來時,他看著白色床單上那一抹暗紅,想到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心裏也不知道是蕩漾起一種憐惜、慶幸還是什麼的情感。
不過,若是這女人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恐怕也會像那些趕不走的蒼蠅一般粘上來吧。
想到這裏,項擎宇原本柔軟的內心又硬了起來。
電梯剛一停在12層,慕心言便倉皇的逃出了電梯,仿佛在這男人身邊多呆一秒,就會立刻窒息而死似的。
第一天上班就遲到了半小時,部門主管張經理自然是免不了要好好說道說道。
張經理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子,臉上雖然總是笑嗬嗬的,看起來和藹可親的樣子,可是整治起人來卻是個極有手段的。在他手下辦事的人,若能熬過三個月的試用期,那絕對都是能屈能伸、辦事效率高的人才,但是更多的新人,則是滿懷著對職場的恐懼,飲恨辭職。
所以,慕心言剛一走進辦公室,就感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壓抑氣氛。
張經理隨意的翻了翻她的簡曆,慢條斯理的開口了:“慕小姐,你從英國留學回來,擱置了三個月,按理說,時差應該已經倒過來了吧?”
慕心言一聽,知道這是拐著彎罵自己上班遲到的事情呢,心想自己都要辭職不幹了,何必繼續受氣,把心一橫,抬頭說道:“對不起,張經理,我想,我可能不適合這份工作。”
正準備繼續往下說的張經理一噎,輕輕的挑起了眉梢,睨了她一眼。當了這麼久的管理層,這第一天上班就要辭職的人還真不多見呢。
不過張經理畢竟是見過世麵的人,隨機應變的能力超強:“慕小姐是說真的?那麼請慕小姐呈交書麵的辭職申請,親自交到33層的總裁辦公室,等待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