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楊氏正在賬房看帳,見采倩神色慌張,腳步匆忙走了進來,心中警鈴大響,忙問“怎麼了?”
采倩有所顧忌地看了兩邊服侍的人,楊氏會意,吩咐所有人退下。
“夫人,小姐似乎被邪祟附身了,今早醒來後變了個人一般,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也不記得我的名字。我以為小姐燒糊塗了,便伸手去探小姐的額頭,結果卻被小姐避開了,小姐看我時眼中滿是陌生之感。”采倩小聲地在楊氏耳邊說著,生怕別人聽去了,對自家小姐名聲不利。
楊氏聽後想起太醫曾說過,知微高燒不退,可能會有後遺症。難道這後遺症是失憶?楊氏是不願意相信采倩所說的知微被邪祟附身這般言論的。
“我去瞧瞧。”楊氏說完便急匆匆地往夏知微院子裏走,步伐急促,完全沒有平日裏的端莊穩重。
采倩也一路小跑,急急跟在楊氏身後。
楊氏一推開門,便見夏知微穿著一身單薄的寢衣,臉色因生病而慘白,沒有絲毫血色,不由得心裏抽抽,忙拉著夏知微冰冷的雙手往床邊走。
房裏有地龍,整個屋子都暖烘烘的,可夏知微的手腳怎麼也捂不熱,依舊涼涼的。
冷香凝被楊氏拉著手坐在床上,楊氏細心地為她蓋好被子,又給她批了一件外衣,免得上半身著涼。
楊氏這一舉動讓冷香凝心生暖意,不知不覺間便對楊氏放鬆了些戒備,語氣也軟了些“請問你是?”
楊氏為冷香凝蓋好被子之後又繼續握著她冰涼的雙手,淺淺笑道“我是你的母親。”
“母親?”冷香凝重複了一遍“母親”這個詞,心中有絲絲暖意,也有絲絲酸痛。
冷香凝又開口叫了一句“母親。”
楊氏笑了,心底的欣喜感就像教兩三歲的小娃娃叫自己母親時的那種感覺。這是她的知微沒錯,楊氏溫柔地應著“誒,母親在。”
或許是被楊氏這溫暖的笑容感染,冷香凝的嘴角也微微上揚起來。慘白的臉上也有了些生氣。
“你久病初愈,得好生把身體調養回來,以後可不許再穿著這麼薄的衣服到處走了。”夏知微前兩日遊湖不慎跌入湖中,頭撞到船惟,流了許多血,還感染了風寒。待到太醫趕來時,夏知微已是奄奄一息。
太醫用水相術為其醫治了頭上的傷口和體內的風寒,卻無力使其身體恢複如初,隻能等她蘇醒之後好生調養。
這幾日,楊氏對冷香凝悉心照顧,冷香凝的身子也恢複得很快,臉色也不似當初那般蒼白,麵頰有了血色,人也顯得精神了不少。
丞相府一片和諧,顧府卻不盡然。
這幾日,柳青黛開始打扮起來,不再穿著樸素的衣服,臉上也開始化淡妝,不過柳青黛對顧琰曦也不似之前那般親近,表情總是淡淡的,弄的顧琰曦很苦惱,可也不知道緣由,更不知道應該如何哄她開心。美食,金銀財寶,華服首飾都試過了,收效甚微。
衛子墨這個旁觀者平日裏見慣了這十分膩歪的小情侶,現在鬧矛盾了,便想先讓他們鬧鬧,自己等時機差不多了在幫兩人調節。誰叫這兩個沒眼力見的人總是在自己麵前撒狗糧,秀恩愛來著。考慮過單身狗的感受嗎?哼哼!當然啦,如果這兩人能夠自己和好,不需要他插手更好,畢竟和事佬不好當,稍有不慎反倒把自己給坑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