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來碗冰鎮酸梅湯。”走到一棵大榕樹下的街攤前,尋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呼呼呼,這天可真是越來越熱呀!搖擺著手上的的紙扇,淩雲若仍覺得渾身熱氣騰騰,這天,在一天天的變熱。話說就快要到七月了,那可是慶封城內最熱的季節,也是她,從小就極為怕熱的她,最討厭的一個季節。
“小王爺,透心涼的冰鎮酸梅湯來了,消消暑。”一見貴公子來臨,老板以最快的速度,堆著笑臉,端上了一碗冒著冷氣的酸梅湯:“您慢用。”
“舒服啊。”端起來就是一大口,酸甜清涼的湯汁沿著幹燥的喉舌一路滑進肚子裏,感覺熱意仿佛一下淡掉,全身舒爽,暢快淋漓。
“老板,全慶封城就屬你們的酸梅湯最合我胃,夠酸夠涼,在火燎般的炎炎夏日中,真是一味上好的解藥呀。”第一口解了熱意後,淩雲若小口的品嚐中,飄出毫不吝惜的讚美。
“小王爺喜歡就好,您慢用,喝完我再給您盛。”誇獎的話人人愛聽,何況是來自一位如滴仙般公子口中的讚美,老板大嘴咧開,甚是受用。
“不錯,今天還算是小有收獲。”一邊喝著,淩雲若邊把玩著剛剛從顏老板的古玩店中買下的一對邢釉白碗:“通體施白釉,釉水漂亮,釉質瑩潤,胎體堅實,保存也很完好,不錯不錯,這個顏老板,人雖長得肥腸大耳的,但進貨的眼光還是不錯。”將碗在手中翻了又翻,對於今天能以十兩銀子,就買到如此珍貴的古董,心花怒放。
隻不過,她臨走時,好像瞧見了那位顏老板的臉色不是很好啊。難道是因為自己還價還得太低了?
舉高手上的白碗,碗底的花紋質薄剔透,十兩銀子,確實便宜了些。虧本了嗎?喝下最後一口酸梅湯,把手上的邢釉白碗重新包好收起。
不管怎麼說,最後答應成交的可是顏老板自己,她又沒有強迫買賣,能答應賣出這個價錢,就算少賺了些,想必是合乎成本的。
再說了,哪次見到自己,顏老板不都是萬分熱情的邀請她多去店裏逛逛?
所以,該是對她極為歡迎的吧!
至於,臉色不好,多辦是她錯看了。此時的淩雲若,很自動的忽略掉她每次走出古玩店再回首中,都會錯看的臉色。
“老板,錢放這了。”放下幾枚銅錢,在外遊逛了許多時辰的小王爺準備回家了。
“這位兄台,前麵怎麼了?那麼熱鬧?”悠閑的走在回王府的路上,突然發覺前麵人潮密集,圍成一團。好奇之餘,隨手抓來一人,詢問道。
“你,你是淩,淩小王爺。”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在看清抓著他的人後,對著對方問話時清亮的水眸,竟口癡起來。
“正是在下。”見慣不慣已成習慣:“兄台還沒告知,前麵發生了什麼事?”
“哦,前麵啊,是天香樓,有人吃霸王餐,然後正被掌櫃教訓。”大概察覺到方才的失態,年輕人滔滔不絕,盡職盡責的描述起來:“哎,不就是吃飯不給錢嘛,都是人生父母養的,那掌櫃也太狠了,和幾個夥計都快把人給打死了,那個人一看就是個外鄉人,長得還儀表堂堂的,沒想到……。”
順著人群圍觀的方向探去,不正是本城最有名的天香樓嗎?
“謝了。”不待人說完,淩雲若一個抱拳後,飛身直朝天香樓的方向而去。
“你這個蠻夷子,以為我們好欺負,敢來吃白飯,我今天要好好教訓你,讓你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惹的。”在掌櫃的怒嚇聲,夥計的拳打腳踢,周圍人群的議論聲,聲聲未歇。
“小王爺。”不知是哪位圍觀者先發現她的身影,高叫一聲,人群立刻左右分離,給她讓出了一條道路。
“嗬嗬,錢掌櫃,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大動肝火的,全部擠在門口,多影響你天香樓的生意。”被推到風浪的尖口,淩雲若隻好在眾人的目光中,緩步上前。
有時,人太出名了,也未必是見好事。這不,連她想當個局外人,靜靜先看明白了,都不成。
“小王爺,你有所不知,這個蠻夷子,吃完飯竟然不給錢就想走,想我天香樓開業至今,還沒碰上敢來白吃白喝的。”
視線瞄到被打得已無法站起,趴在地上的身影,卻不經意間暗吸一口氣。
不該,不該呀。
“你為什麼吃白食?”清了清嗓子,淩雲若笑問。
“我沒有。”吃力的稱著身子,被打得幾近爬不起來的男人低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