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吼一聲,雙膝一軟就暈了過去,一股腥臭的氣息從他下身流出,慕容燕回急忙跳開,不滿的說道:“真是的,暈也就暈了,竟然還尿了。”
鬱輕璃急急退了一步,避開趕過來的衙役們。
那衙役雖然破了案子得了頭功,可是這瘦弱男子昏迷前喊的那個人,卻是他惹不起的。若是隻有自己知道也就罷了,偏偏這案子又是慕容燕回攙和的。
衙役如今心情是極為複雜,他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瘦弱男子,不由得道:“王爺英明,果然是這個人對小地主將地皮賣給王爺心懷憤恨。隻是,如今此事牽涉到王爺,小人倒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慕容燕回看了一眼這衙役,心想,你說得冠冕堂皇,還不是想本王給你出主意嗎?
“該如何處置,自然是如實彙報,隻是此事其中似還有蹊蹺,本王建議你先將此事密報太子殿下,然後再做打算,無論如何,你這手擒凶犯的頭功也是立下了。”
那衙役急忙點頭如搗蒜,不住感謝。
慕容燕回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本王也累了,若非此事牽涉到本王,此時本王早該醉眠溫柔鄉了。”
衙役更是點頭。
慕容燕回望了一眼衙役,忽然拍上他的肩頭,他整個人都欺在衙役跟前,一張恐怖的臉嚇得衙役大氣都不敢出。
“不過,今夜的事你可要保密,若是被人知道我慕容燕回打扮成這樣,恐怕又要嘲諷我不務正業了。”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王爺放心!”
“很好!本王喜歡聰明人!”慕容燕回轉身走了,衙役這才靠著牆壁坐了下來,隻覺得就這麼一小會兒竟然早已汗透了重衣。
一陣涼風襲來,慕容燕回擦了擦額角的汗水,轉頭看著鬱輕璃,笑道:“璃璃,你早就知道這人是鬱正砂的手下?”
鬱輕璃搖了搖頭,“今日下午才知道的。”
“如今你打算怎麼辦呢?鬱正砂好端端的為什麼會來和咱們搶地?而且看他這架勢,分明就是要和我們分庭抗禮。”
慕容燕回納悶了,這鬱正砂素來表現得清正廉潔,雖有些產業卻也隻是些小打小鬧的生意,何曾這麼大方的建過酒樓?
“管他如何,如今我們隻需要看戲即可。”鬱輕璃睨了慕容燕回一眼道:“你這叔叔也當真不稱職,竟然丟了這麼個燙手山芋給太子。”
慕容燕回一笑,“他怕什麼?他是太子,而且性子又曆來都是王法第一,這件事落在他的手裏最好不過,他絕對會不偏不倚如實告知陛下的。”
“那麼,鬱正砂今夜恐怕就不好睡了。”鬱輕璃歎了口氣,可語氣卻帶著輕鬆。
慕容燕回想了想道:“長空,你去通知一下鬱相爺,也免得他這一夜睡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
鬱輕璃含笑看了慕容燕回一眼,打草驚蛇是個不錯的計謀,隻有蛇動了,慕容城才會有更多的證據。
隻是,鬱正砂如果著了,慕容風會不會救他呢?
鬱輕璃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那麼自私自利的一個人,要他救一個人,恐怕是比登天還要難的。
“對了,璃璃,你適才是猜的那人暈倒吧?”慕容燕回道。
鬱輕璃停在馬車邊轉道:“小皇叔不提我還忘了,那人的確是昏倒了不是嗎?小皇叔你要記得,你欠我一個賭約哦。”
鬱輕璃說罷不等慕容燕回回答就縱上了馬車,夕落揚鞭一甩,皮鞭啪的一聲脆響,漸漸消逝在夜色之中。
慕容燕回凝立在月色下,忽然笑了起來,“璃璃,你欠我,我欠你,不都是一樣的嗎?”
當夜,禦書房的燈亮了起來,太子慕容城跪在殿中,府衙的結案陳詞放在慕容石棱的案頭。
慕容石棱威嚴的臉上帶著怒意,半晌才問道:“那人如此說,你怎麼看?”
慕容城恭敬的磕了一個頭才道:“兒臣想,那人或許是說的真話,也或許是認識宰相,情急之下,胡亂尋個靠山罷了。”
慕容石棱點了點頭,“那便再審。”
“父皇,嚴刑逼供,總有屈打成招。兒臣想,不如幹脆請鬱相親自對質,一來也可以證明鬱相的清白,二來也可以讓那人死心認罪。”
慕容石棱想了想,點頭道:“如此甚好。你著手去辦。”
而就在慕容石棱父子倆商量的時候,睡夢中的鬱正砂也被長空驚醒,他拿著飛石傳來的字條,兩條眉毛都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這消息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