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菁菁的手中確實有一件衣服,不過是她自己的外衫,譚毅的目光落在那衣服上,語氣有些不好道:“你讓我披女人的衣服?”
夏菁菁臉色一白,她突然想起東唐的忌諱,男子是不能穿女子衣衫的,就算是夫妻之間也不行,據說這樣做會讓男子倒黴三年。
夏菁菁連連告饒,“殿下,奴婢不敢,奴婢……”
唐毅卻沒有繼續聽她廢話的打算,直接一揮手道:“以後若非必要,你不用來本宮這裏。”
夏菁菁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後定格在委屈的神情上,看著倒是叫人十分的心疼,她又恭敬的行了禮,隨後才魂不守舍的走了出去。
簡平站在門口,看到夏菁菁出來,迎上去問道:“怎麼了?”
夏菁菁心中又是委屈又是傷心,當即衝簡平道:“與你何幹!”說完之後,行色匆匆的離開了。
一句話堵的簡平半個字都說不出來,隻以上老實木訥的臉上憋得通紅,又像是有些懊惱自己的不善言辭,他看了看那半開的房門,總算是收拾了理智沒有進去詢問,而是跟著夏菁菁一同跑了出去。
林太醫看著他們一前一後跑出去的身影不由得搖了搖頭,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偏偏這種事情也不是旁人能夠調解的。
這些年輕人,到底還是太年輕了些。
林太醫走進了房間,衝唐毅笑了笑道:“殿下今日感覺如何?”
“已無大礙!”
“那就好,據老夫觀察,不出三日,殿下的傷勢就要痊愈了,不知道殿下可有什麼打算麼?”
林太醫此行是受了皇帝所托,加上唐毅算是他看著長大的,雖然向來聰慧靈敏,有時候卻又執拗偏執,一旦鑽了牛角尖,是怎麼都拉不回來的。
就像是此番的行動,事實上根本就用不著唐毅親自前來,不過就是與蒼和暗中合作,順便策反一下蒼和朝中的官員而已,卻不曾想,這位太子殿下親自上陣不說,還受了傷,掛了彩。
唐毅眉頭緊鎖,思索片刻之後開口,“此番我們中了那慕容燕回的詭計,我不會就此罷休的。”
“聽殿下的意思,這是已經有了主意了?”
唐毅略略頷首,冷聲道:“這一次,本宮定要讓那慕容燕回有來無回!”
看著唐毅眼中的誌在必得,林老勸說的心思消了大半,若是殿下能夠成功,對於他們東唐開說,確實是一件好事。
玲瓏閣,垂柳依依,暖風和煦,本就建在水麵上的精巧閣樓中間擺放著一塊偌大的冰塊,絲絲涼意發散開來,讓這閣樓格外的清爽。
慕容燕回半靠在軟塌上,手邊擺放著一盤洗好的葡萄,顆顆飽滿而晶瑩,青翠欲滴,讓人垂涎,骨節分明的手指拈起一顆葡萄放到嘴裏,微微的酸意讓他眯了眯眼睛。
“你說那夏菁菁又開始和鬱正砂聯絡了?”
慕容燕回幽幽開口,軟塌對麵單膝跪著的男子則恭敬道:“是的,主子,從上次夏菁菁被抓之後,東唐那邊安分了幾日,但是這幾日,似乎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慕容燕回若有所思的看著對麵的莫五,似乎是在問他,又似乎在自言自語,“莫五,你覺得他們此舉是不是做戲?”
莫五沉默不語,事實上,他也明白主子並不是在問他。
片刻之後,慕容燕回收回了目光,“你且去吧,有什麼特別的消息再來稟告。”
“是!”
莫五前腳離開,長空後腳就進來了,手裏還拎著一個小小的食盒。
“主子,這是小姐親手做的解暑湯,屬下特意幫您打包了一份。”
慕容燕回聞言眼前一亮,示意長空將食盒放在手邊的矮桌上,頗有些迫不及待的將裏麵的羹湯端了出來,這表情若是叫人看到了,還以為是從哪裏來的餓了許久的流浪漢呢!
長空暗自腹誹,覺得有些好笑,想到先前主子給自己的命令又斂了笑意。
慕容燕回喝了羹湯,心中滿意了許多,想到先前讓長空去試探的事情,開口詢問道:“這件事璃璃怎麼說?”
“小姐說鬱府的事情與她無關,讓王爺放手去做就是!”
慕容燕回歎息一聲,“早猜到她會這麼說,也好,如此,你就去安排吧!”
長空領命下去,慕容燕回也從軟塌上起身,看樣子,他是該進宮一趟了。
七月的皇城處處透著悶熱,縱然宮中各處都早早的用了冰塊,但是那高聳的城牆本就遮擋住了習習涼風,縱然再多的冰塊也消不去那暑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