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胡說!阿璃雖然性子清冷孤傲,卻不是那種人!”慕容風打斷自己的思緒,仿佛是在教訓舒意,卻也像在說服自己。
“殿下!您不了解她!”
“本宮不了解?那你了解?”慕容風嗤之以鼻。
“是!臣妾比殿下更了解!”舒意從地上站起來,“臣妾跟了她那麼多年,怎麼會不了解呢?”
“你?!”慕容風指著舒意,隻覺得自己這個侍妾今日裏當真是有些瘋癲。
“臣妾自小就在鬱府長大,從撥給她的那一日,臣妾就一直跟在她的身邊,看著她怎麼從一個傻乎乎的人,忽然間就變成一個沉靜自若的女人,臣妾不甘心,這麼一個傻女竟然也能鹹魚翻身,於是,臣妾就接近了殿下。”
舒意說著冷冷一笑,“就在這間書房,臣妾總是趁她睡著了,穿戴好寬大的風帽偷偷溜進來,殿下,您還記得嗎?您最喜歡的就是這張書桌,每次您都是將我抱倒案上……”
舒意每說一句,就像慕容風靠近一步,慕容風卻整張臉都變得慘白無色,他一步一步的退卻,直到自己的後背頂在了冰涼的柱子上,才顫巍巍的問,“你,你到底是誰?”
“我?”舒意淡淡一笑,“我是您的侍妾舒意啊。”
“不,不,你不是!”
慕容風大驚失色,雖然他向來不相信這些,但是那些事情分明是他與另外一個女人之間的秘密。
慕容風的臉色變了又變,“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說這些話又有什麼目的?”
“妾身是什麼人殿下最清楚不過了,殿下,您好好想想,難道在您高貴的人生裏,就沒有辜負過任何一個女子麼?”
慕容風臉色慘白,腳步踉蹌的後退了幾步,緊盯著舒意的麵容,越看越覺得恐懼,口中喃喃自語,“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怎麼會是她?”
“殿下,您果然還是認出我了。”舒意走到慕容風跟前,“我是您的侍妾,梅,紅!”
“啊!”慕容風一把推開舒意,整個人跌坐在地。
“殿下,您怕什麼?臣妾對殿下的心,從未變過,無論臣妾是梅紅,還是舒意,心裏最愛的,都是您啊。”舒意一把扯住慕容風的前襟。
“你走開,走開,走開!”慕容風嚇壞了。
“殿下,我不是鬼,我是死而複生的。”舒意淡淡開口,“您要相信我,您想想,自從我跟了您,我一直為您馬首是瞻,什麼時候做過忤逆您的事?我心心念念的都是您的利益,什麼時候做過損害您利益的事?包括今時今日,我之所以會回來,之所以會表明身份,也不過是想讓您相信,這件事一定和鬱輕璃有關,她已然識破您的計劃了。”
“不,不,不可能!”慕容風兀自搖頭。
舒意幹脆坐到一側,和慕容風保持了三步的距離,“殿下,您冷靜下來看看臣妾,臣妾還是臣妾。”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慕容風漸漸冷靜了下來,想起舒意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忠心不二,想起她為自己所做的一點一滴,他凝視著舒意嬌媚的臉,想起那些床笫的歡欣,他終於冷靜了下來。
“你說的都是真的?”
“自然。”
“那麼,你現在與本宮說這些有何用意?”
“臣妾隻是想說,既然計劃已被識破,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今夜就逼宮,等老東西一命嗚呼,我們再寫下詔書,殿下您依舊是蒼和的九五之尊。”舒意淡淡一笑,“毒殺和刺殺,隻是方式不同的,結果都是一樣。”
“你讓我弑父?”慕容風驚呼。
舒意聞言忍不住笑了,“殿下,難道那毒就不算得?”
“殿下,時間可不等人,那老東西命數這般的硬,竟然可以扛住蝕骨水,誰知道他還能拖著這麼一口氣活多久?殿下難道甘心一直這般受製於人?”
“殿下,想想這大好江山,想想萬人之上的無上權利,想想您曾經受過的屈辱和冷遇,想想等您登基以後那些人的嘴臉,想想您可以將他們都踩在腳下,是不是大快人心啊?”
舒意語氣滿是誘惑,她自認為了解人心,尤其跟在墨淵身後見到過太多人性的陰暗麵,所以她十分篤定自己能夠說服慕容風。
慕容風對皇位太過執著,又期待了太久,他一定會上鉤的。
舒意的唇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語氣越發輕柔了幾分,“殿下,您想想,陛下向來疑心很重,如今想必已經對殿下心生不滿了,加上之前太子的死,陛下一定會將責任推到殿下您的身上,您以為,陛下還是當初那個對您寵愛有加的父親麼?皇家無父子啊!”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