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自己已經千錘百煉,可聽到這話心還是痛了一下。
“他不在乎我,可是他在乎我手裏的股份。”說這些話的時候,蘇槿言居然有種報複的快感。
看著不再偽裝的周梓茹,她冷冷的提醒,“在我爸眼裏,最重要的是他自己,失去你,他很快就會投入到下一段感情,你對我來說,根本不是威脅。”
“你放屁,他說他愛我,為了我他什麼事都願意做!”
“前提是他沒有失去現在的一切。我比你了解我爸,他絕不會為了你得罪季家,除非他不想在這裏混下去了。”
周梓茹氣的瑟瑟發抖,表情扭曲的看著蘇槿言,“讓我放過季策也不是不可以,把你手上的股份給我。”
“不、可、能!”
蘇槿言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我一毛錢也不會給你,識相的話就自己跟警察說清楚,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話已至此多說無益,蘇槿言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蘇槿言停了下來,背對著周梓茹說:“季家,你惹不起。”
“槿言,你怎麼來了?”
在走廊上遇到蘇遠山,蘇槿言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眼神看著他,“雖然這麼說有點對不起媽媽,可是爸,我一直很想問你,我真的是你女兒嗎?”
蘇遠山啞口無言,那一刻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第一任妻子,那個他深愛過的女人。
離開醫院之後,蘇槿言接到靳禹傑的電話,問四少的情況。
蘇沫已經被蕭楠夜帶回去關禁閉了,蘇槿言找不到人商量,就跟靳禹傑多說了幾句。
靳禹傑說季策是個走到哪裏都不會吃虧的人,即使現在虎落平陽,也絕對不會被人欺負,讓她不要太擔心。
想起之前在監獄見到季策的情形,蘇槿言還是有些擔心,他畢竟隻有一個人。
事實上蘇槿言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因為這個世界上能讓季策吃虧的人,真的很少。
夜幕降臨,北城監獄裏漸漸安靜下來。
每天一到這個時候,程辰就笑不出來了,身子抖得跟篩子似的。
就在身體被恐懼占領的時候,齊文生領著人過來了,笑的像個儒雅的教書先生,“小辰,怎麼還不睡?”
程辰剛進來的時候,就曾被這張儒雅的假麵欺騙。
這個人留給程辰的恐懼太深,以至於人都走到麵前了,他卻還是不敢逃跑。
季策進了牢房才發現小弟沒跟上來,出門看到這情形,他大爺眉頭一皺,“愣著幹什麼,還不過來?”
程辰渾身一震,直到看見季策不耐煩的臉,他才終於相信噩夢已經結束了。
“哥!”
程辰跑到跟前,笑的像個白癡。
季策看到他笑就煩,抬腳就踹,“別笑了,晃的爺眼暈。”
程辰笑的更由心了一些,跟到季策鋪前,討好的說:“哥,你累一天了,我幫你捏捏肩吧!”
“捏個屁,趕緊滾去睡覺!”
夜裏程辰睡得很不安穩,隔幾分鍾就醒一次,翻來覆去的動靜,終於惹惱了季策,一腳踹在床梆子上。
“你個死小孩兒,大半夜不睡覺幹什麼,找打是不是!再動一下老子就把你丟出去喂警犬!”
程辰不敢動了,連恐懼都給忘了,抿著唇看著頭頂的白牆,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驚擾到某個暴躁的男人。
說實話季策真是他見過脾氣最壞的男人了,可奇怪的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在他最絕望的時候救了他。
隻要不用再忍受那個***的猥瑣,就算天天被罵被踹也沒關係。
就在程辰漸漸放下恐懼睡去的時候,安靜的牢房裏突然傳來一聲歎息,把瞌睡蟲全都嚇跑了。
過了一會兒,程辰聽到某個暴君問,“小子,你睡了嗎?沒睡起來陪爺說說話。”
程辰慌忙從鋪子上爬起來,伸著腦袋往下看,“要下來嗎?”
看著上麵吊著個腦袋,季策低咒一聲,“大晚上的你想嚇死誰啊!腦袋不想要了是不是?”
程辰趕緊躺好,豎著耳朵等候季策的指令。
等了半天沒等到季策說話,程辰開始犯困了,可是他不敢睡,最後實在受不了了,才輕輕叫了一聲。
“哥,你睡了嗎?”
“沒有。”
“你睡不著嗎?”
“廢話!”
“為什麼睡不著?”
“我在想我老婆,還有我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