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言用力點頭,“我天天給二哥打電話,可是他不讓我去看你。”
季策滿意了,抬手胡亂的揉著她的腦袋,“不讓你去是對的,那地方烏煙瘴氣的,會嚇到你。”
想起那天被抓進監獄,蘇槿言也心有餘悸,“那天他們說你出了車禍,還說你不見了,我都嚇死了。”
“嗯。”
感覺到她抖了一下,季策親了親她的頭發,“所以你就去找沫沫跟你一起劫獄?”
“沒,沒有。”蘇槿言心虛的眼珠子轉了轉,然後含糊其辭的說:“我們隻是碰巧路過……”
“路過?”
“看,看看。”
“看看?”
蘇槿言不狡辯了,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季策,“人家隻是擔心你嘛!”
眼淚仿佛隨時都會掉下來,季策不由得抬手蓋住她的眼睛,然後輕輕將她抱進懷裏。
傻丫頭,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你有什麼事,我該怎麼辦?
聽到頭頂的歎息,蘇槿言忙把頭抬起來,“四少……”
“噓!”
手指貼著嘴唇,季策細長的眸靠的很近,“我們認識多久了?”
問題跳度太大,蘇槿言想了一會兒,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季策說:“你好像很少叫我的名字,為什麼?爺的名字不好聽?”
蘇槿言用力搖頭,“我,我,我……”
‘我’了半天也沒能解釋清楚,季策‘嘖’了一聲,捏著她的下巴左右晃,“整天四少四少的,跟個丫鬟似的。”
蘇槿言臉紅了,抓著他的手小聲問,“不是丫鬟,那是什麼?”
“嘿你這丫頭。”
季策在她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聘禮都收了,還敢問爺是什麼?你當‘少夫人’是白叫的?敢始亂終棄看爺饒不饒的了你。”
還沒教訓完,就見蘇槿言咧著嘴笑的像白癡。
季策樂了,抽出手去捏她的臉,“傻樣!”
蘇槿言還是笑,然後一頭紮進季策的懷裏,“四少!四少四少四少……”
季策由著他鬧了一會兒,眯著往牆上瞄了一眼,“時間還早,再陪爺睡會兒。”
最後回籠覺沒睡成,就被季言的哭聲打斷了。
小家夥很少哭,昨天餓那麼狠都沒哭,他哭多半是哪裏不舒服。
蘇槿言聽到哭聲就爬起來了,看著小床上扯著嗓子哭喊的季言,她心疼的要命,連忙把人抱起來。
“言言乖,別哭啊,媽媽在這裏。”
小孩子的哭聲聽著揪心,季策披了件衣服走過來問,“他怎麼了?”
蘇槿言自責的說:“昨天沒給他喝奶就睡了,夜裏也忘了起來給他衝奶。”
季言臉色訕訕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自告奮勇的說:“我去給他衝奶。”
在蘇槿言驚訝於堂堂四少居然會衝奶的時候,季策已經拿著奶壺出去了。
雖然不放心,可蘇槿言隻能把衝奶的重任交給季策,因為她要先給小家夥換個尿不濕。
換好尿不濕,蘇槿言又用熱毛巾給季言擦了一遍,換上幹淨的衣服,這期間哭聲一直沒停過。
哭聲太有穿透力了,而且持續時間很長,季策在外麵聽的太陽穴直突突,手上的動作也自覺加快。
沒過多久,季策拿著奶瓶進來了,“好了好了,可以喝了。”
蘇槿言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拿過來的時候自己先嚐了一口,好像沒什麼問題,然後才給季言喝。
小家夥終於不哭了,滿足的抱著奶瓶允著,蘇槿言這才有時間打量季策,那眼神像是在看什麼奇怪的物種。
季策嘴角抽了抽,“怎麼?想誇爺賢惠就直說,爺不會驕傲的。”
蘇槿言低頭笑了,“我隻是沒想到你會照顧小孩兒。”
事實上她一直都把季策當成大小孩兒來看的。
然而他們沒高興多久,因為季言拉肚子了。
他從早上起來就一直哭,嗓子都哭啞了,又拉又哭的,蘇槿言怎麼哄都沒用。
兒子哭得這麼可憐,季策也急了,幹脆拉著母子倆去醫院。
醫生很有經驗,三言兩語就查出原因。
有經驗的父母都知道,小孩子的奶粉要用涼開水衝兌,可是季策不知道,直接去廚房接的生水。
季言是早產兒,身體器官本來就比其他嬰兒敏感,喝了兩壺兌了生水的奶粉,拉肚子拉的差點脫水。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生活常識都沒有,奶粉怎麼能用生水衝呢?整天都在想什麼?好在隻是腹瀉……”
醫生象征性的說道幾句就閉嘴了,因為這個闖禍的病人家屬臉色很難看,攥著拳頭像是要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