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搭話就說誰啊。”
左弗笑嘻嘻地看著來者,將折扇打開,輕輕扇了下,道:“呂舉人如今頗有官威呐!這路人說話也說不得了?”
“姑娘!”
椿芽小聲道:“您記起事了?”
“沒。”
“那您怎麼知道他是……”
“廢話!你家姑娘就是長了個豬腦子也猜得出這人是誰了!何況我還不是豬腦子呢!”
“姑娘,你,你可別再被這人給騙了……”
椿芽望了呂華岱一眼,聲音又低了幾分,“這醃臢貨長得好看,可良心頂壞。”
“你當你家姑娘花癡呢?”
左弗翻了個白眼,心裏暗道:“我可是被各路明星,小鮮肉洗過眼的女人,怎麼輕易可能發花癡?”
這呂華岱雖長得還不錯,濃眉大眼的,頗有幾分陽剛氣,可想想這人的為人,便是惡心到不行!
再說,論樣貌,朱慈烺,徐漢,孫訓珽可比他強多了,關鍵是氣質。到底出生差了些,心又不好,少了點正氣,這氣質自然要差上不少。
主仆二人在這小聲嘀咕,那廂呂華岱可氣壞了!
這可惡的男人婆怎麼總陰魂不散?!竟還追到這裏來了!這些日子,她那好爹爹可沒少散播謠言,害得他在同窗跟前都抬不起頭了!
再看看左弗現在的態度,便覺惡心地不行。
什麼時候也學了欲擒故縱的手段?跟那窯子裏的姐兒有甚區別?到底是武將之後,沒家教,給玉娘提鞋都不配!
“左弗!你一個姑娘家,女扮男裝出來溜達,簡直不知羞恥!”
“哈?”
左弗樂了。
這家夥的腦經是搭在姨媽經上嗎?如此迥異,真是奇葩中的戰鬥機啊!
“呂舉人身為聖人門徒,在這私會女子,德行敗壞,又有什麼臉麵來恥笑我?”
左弗冷笑,“怎麼?隻許你與人偷情,還不許我女扮男裝出來吃飯?”
“你胡說!”
呂華岱的臉一下漲得通紅,指著左弗道:“你可知無故誹謗,依我大明律該如何處置?”
“我不知道啊。”
左弗扇著折扇,聲音涼涼地道:“這私會女子,行苟且之事我大明律可管啊?不若舉人老爺給我說道說道?”
“我與岱郎已訂了親。”
一個女聲忽然傳來,隻見穿著一身桃粉色的周玉娘款步走來,“何來私會一說?”
“哦……”
左弗笑著道:“原是周千金,失禮失禮。”
周玉娘冷哼。
上回被左弗打了一巴掌的事她還沒忘呢,今個兒怎麼也要好好羞辱她一番,找回場子來!
“真是世風日下,如今這等粗鄙之人也能來這兒吃飯了。”
周玉娘拿出一麵鏡子,一邊說著一邊打開,用手晃了晃,道:“也不瞧瞧來這兒吃飯的人都是什麼人?”
左弗有些傻眼。
拿麵掌中鏡出來,一邊搔首弄姿,一邊諷刺自己,這是什麼騷操作?
還有那啥……
那鏡子不是自己賣出去的麼?
小廝也有些傻眼。
白癡也看出來了,這兩撥人有仇,有很大的仇!他不自覺地縮起脖子,希望大家不要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