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人沒回來?反是陛下又派了軍丁過來?”
接到消息的李諗心裏隱隱生出一種不妙感來。他思索片刻,問道:“王慶也派人去了,可有消息?”
家丁搖頭,“老爺,也未曾有動靜。”
“是左弗搞得鬼還是?”
“老爺,咱們的人是進了南京城的,隻是進去了後就消失了。”
“嗬……”
聽到這兒,李諗便明白了。
上麵有人在替左弗擋災!
不過會是什麼人呢?
魏國公?
康安郡伯?
這些都是和左家關係比較好的,會是他們搗鬼嗎?
好哇!
當真是世風日下!
這些安省了好些年的勳貴又猖狂起來了?
真當自己在南京沒人嗎?他這就寫信,他還不信,他們能將漕幫的人也給抓了!
提筆寫信,然後交給心腹,關照道:“讓那邊的人小心點,夾在糧食裏即可,莫要聲張,入城住幾天,看著時機再去遞條子。”
“老爺放心,小的一定仔細關照。”
“那些難民如何了?”
“嗬,這回無錫縣遭災的人不少,那邊縣太爺正愁該怎麼辦呢。聽說咱們這邊願意接收,高興極了!這不,三萬多難民都被送了過來,估摸著明天就該到了。”
“才三萬?”
“老爺,無錫縣也隻有十幾萬人,三萬人夠多了……”
家丁也機靈,頗會來事,“這些年天爺爺不給臉,便是我們江南之地也不富庶,淞滬那兒有大把難民,老爺,若是她收了難民,咱們就去放風,到時那些難民還不聞風過來?到時看她怎麼辦!”
“難得你機靈,就這麼辦。”
李諗大笑了起來,“老夫就要親自教教她不自量力四個字該怎麼寫!”
“老爺!”
外麵傳來了聲音,“老爺,外麵來了一群衙役,說是有人遞了訴狀,說,說,說……”
“說什麼?”
李諗連身子都沒抬,繼續躺躺椅上,道:“有事就說,莫要支吾。”
“是,老爺。外麵的差爺說有人遞了訴狀,說老爺您隱瞞了十七萬畝地,從老太爺那輩兒就沒納糧,縣太爺現在要請您過府一絮,說是不信有這事,不過既有人遞了訴狀,總得過問下。”
“嗬,好個狗膽。”
李諗冷笑,“我還未尋她,她倒先打上門來。去跟她說,老夫的祖父與父親二人接連登科,乃是清貴人家,衙門那等地方去不得,還勞她老人家親自過來審問吧。屆時,老夫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老爺。”
“老爺,那屠夫會輕易退去?”
等人一走,家丁又說話了,“看她行事頗為野蠻,咱們是不是?”
“嗬,她是聰明人,治個商賈她敢,可對上我等清貴人家,她敢嗎?若是敢,今日就不會讓人來試探了。由著她去,以後再來人,打出去便是。”
“是,老爺。”
……
……
“豈有此理,這老匹夫竟如此囂張!”
觀魚聽了餘風的回報,頗為不忿地道:“竟是讓你過門,他有那個福氣承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