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雖美,卻是稍縱即逝,終有謝幕。
一場忽來的雨,吹散了煙花的絢麗,也讓新年的子夜逐漸歸於平靜。
風雨帶來了寒意,張景瑄將自己褙子脫下,披在左弗身上,道:“不求世人理解,但求問心無愧。”
他眼神熠熠,似有光彩滑出,在夜裏顯得特別明亮。
左弗望著他,沉默了許久,揚起唇,輕聲道:“嗯。”
夜色漫長,前路彷徨,隻此刻有一絲輕鬆便也足矣。
一夜小雨,待寅時末時,左弗被外麵的鞭炮聲吵醒。她翻了個身,卻是沒起來。
昨日有些放縱,多喝了兩杯,頭隱隱有些痛。芡實酒度數很低,但後勁綿長,這會兒人也不想起身,寅時末總會有人去放鞭炮的,自己還是繼續睡吧。
這一睡,便是臨近中午才醒來。
她迷瞪了一會兒,直聽椿芽在那嘀咕後,才驚醒過來。
“大姑娘昨天一定是喝多了,怎麼將書扔得到處都是?咦?這是什麼書?新中國軍工……這些字怎麼缺胳膊少腿的?”
左弗忙撩開床幔,道:“那是師父的書。我昨天喝多了,給我隨手扔地上了。”
“啊!”
椿芽驚了下,道:“大姑娘你醒了?”
頓了頓又道:“奴婢給您收起來了,這書好多呢。”
左弗忙將書都拿過來。
昨天送大禮包時,張景瑄正好在場,左弗尋了個借口,回臥房,將東西接收了就隨手扔在了床上。
昨個兒晚上睡下後,估計是給是自己隨手給扔下床的。
還好,現在自己不許任何人陪夜,不然還真有點糟呢。有些事,椿芽可以知道,但春雨不能知道。
椿芽也是心領神會。
聽到“師父給的”,便知這是天上神仙又送東西來了。她下意識地看了看門外,然後利索的將兩本書都收起,遞給左弗道:“姑娘昨個兒喝多了吧?奴婢讓人做了醒酒湯,這就讓人端來給您。”
左弗點點頭,道:“讓人打水來,我洗漱下。”
“噯。”
趁著椿芽出去,左弗目光落到了“大禮包”上。
這一看,便驚喜了起來!
這兩本書,一本是關於特種作戰的,還有一本是關於軍工的。隨手翻開幾頁,快速掃了兩眼後,左弗隻覺自己心跳得厲害。
這兩套書詳細介紹了在種花家落後的年代裏,種花家的軍工以及特種作戰如何從無到有,從有到強的過程。
內容詳盡還配有大量圖紙注解,尤其是軍工方麵,各種火器的製造圖紙,使用器具,製造流程都十分詳盡。
可以這麼說,有了這套東西,隻要其他生產跟得上,左弗一下子就可以拉起一支二戰時期的單兵作戰裝備以及一部分火炮。
當然,工業是一個整體,不是說有了圖紙立刻就能造的。給原始人一個公式,他也造不出核彈,也看不懂啊!所以以大明現在的條件,全盤複製是不可能的。但有了這套書,起碼可以開發思維,創造一些屬於大明的東西,或者進行逆向工程。
左弗將書收好,捂住自己心口,隻覺口幹舌燥得厲害。
有了這兩套書……
那麼是不是可以想法跟盤踞在台灣與南洋的那群白皮較量下了?
台灣還有鄭氏在撐著,暫時倒也不用自己太操心;但是,那群盤踞在南洋的西班牙人卻對兔子們充滿了惡意。他們不止一次煽動當地土著對兔子們搞屠殺。
這幾年雖因大明再度開海有所收斂,但對當地華人的仇視卻沒減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