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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弗,你休要血口噴人!!”
山謙氣得臉都青了!
昨個兒宮裏來了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高庸。別看這位秉筆太監不聲不響的,老實得不得了,可他的出現卻代表了帝王最直接的意誌。
納稅,一分不能少。
不然……
他雖怨憤天子偏護左弗,但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炸毛。
高庸親自來了,那意味著什麼也就不用說了。雖說外孫已是儲君,但這並不代表山家就穩了。而且,高公公說的很清楚明白了,不要讓皇爺難做。
這意思就是,你要是讓我臉麵不好看了,讓你們山家的臉麵也就不要了吧。
本就憋著一肚子火,這會兒見左弗抓了自己安排的人,大搖大擺,招搖過市不提,還大喊大叫的,直接將一個天大的罪名扣自己頭上,這心裏的火啊,那是憋不住了!
“左弗,你莫要血口噴人!老夫貴為國丈,外孫乃是儲君,何須做這等下作之事?!”
“是啊,何須做這等下作之事?”
左弗反問道:“本官也是納悶得很,那位叫趙慶的商賈說有個貴人讓他這麼做的。而他那相好賈氏身邊的人也換了你府邸的人……”
她勾唇,“聽說人家的娘老子在你手裏?可否容本官入府一探啊?畢竟,您身份尊貴,我也不能聽幾個下等人在這胡謅汙蔑您不是?”
山謙好懸沒噴血。
敲鑼打鼓的,還拿個不知啥玩意的東西在大喊大叫,整得整個南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這會兒卻說不好隨便聽幾個下等人胡謅?
簡直放狗屁!
就沒見過做事如此惡心的人!
“你當我安山侯府是什麼地方?!你想查就查?!”
左弗挑挑眉,“不就是侯府嗎?”
她笑嘻嘻地道:“我家的排場不比您小,您緊張什麼呀?”
我去你娘的!
縱使教養好,可差點也被左弗這兩句話給激得破了功力,想罵娘。
這話不就是說,你女兒雖是皇後,可我左家一門兩國公,你個侯爺算個什麼東西?
“左弗,你莫要欺人太甚。”
“侯爺,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這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若是他們攀誣您,您又怕什麼呢?何不讓本官進去瞧瞧呢?聽說有個姓張的秀才鼓動您這麼做的?安山公,這等小人還是要遠離啊!”
山謙臉色一變,他望向那幾個婢女,幾個婢女嚇得連連低頭,不敢與其對視。
“老爺,咱們沒做過的事,又何必怕她查?”
忽然一個婦人的聲音傳來,左弗循聲望去,見門內走出來一婦人,被兩個丫鬟攙著,走路很是吃力的樣子。
左弗朝她裙擺處瞧了瞧,嘴角勾出一絲嘲諷。
又是一個抱娘子嗎?
所謂抱娘子,就是裹足裹得連自己行走的能力都沒有,需要人抱著才能行動。
她沒到那級別,不過也差不多了。左右攙扶著,走路還如此吃力,就這等殘疾之人還整日巴巴的往宮裏跑,也真是難為她了。
這不,又強撐著殘軀過來主持大局了嗎?
左弗望著這婦人,隨即抿嘴一笑,抱拳行了一禮,“給山夫人問安了。”
“嗬,您貴為國公,妾身雖被尊一聲夫人,不過卻也不是一品,您這禮,妾身不敢受。”
“夫人謙虛了。”
左弗也不理會她的紮刺,笑著道:“幾次入宮,在皇後娘娘那與夫人相見,雖未說過幾句話,卻覺您大有娘娘風範,是個貞靜之人,弗早就心生敬意,這一禮不過是晚輩禮,夫人莫放心上。”
嗯,這位段位應該比較高。
每次命婦入宮,她都很少說話,但說話卻給人一種隨和的感覺,想來手段也是有幾分的。
隻是不知如此一個聰慧之人怎會教養出那麼笨的女兒。即便自己有那個心,這輩子也隻能當個隱形人,她還是當她的皇後,地位一輩子都不會動搖。
至於說女人的嫉妒……
嗬嗬,生在這大明,又有幾個嫁入權貴人家的女人是幸福的?不恨這製度,卻總來拿自己作筏子,也當真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