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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好了餡料,又有現成的皮子,餛飩包起來就很快了。
一群妯娌瞪大眼睛看著左弗,心裏都是暗暗咋舌。
乖乖!
這嫂子上馬能打仗,下馬能治天下不說,居然宅內之事也是如此熟練。
她們包一個餛飩,左弗能包三個,那速度叫一個快。而且個個都包得很漂亮,餡料也裹得很足。
餛飩就是吃得餡料,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左弗包的餛飩永遠是很大個的。
一個個匾筐被拿來,一個個餛飩被擺放上去,也就兩個小時,左弗一個人就包了幾百個餛飩了。
不過家裏人多,還要分給下人吃,這點餛飩是不夠的。所以,他們一直忙活到中午,才將所有皮子搞定。
大鍋燒水,將餛飩一個個下鍋,奴仆們忙碌著,將早就熬好的湯底端去花廳,下好的餛飩攤入匾筐,等吃的時候,直接放碗裏,倒入滾熱的湯就好了。
“大姑娘,您先去吃吧。”
椿芽道:“姑爺這樣都在等您了,我們下人吃的,就奴婢來做吧。”
左弗點點頭,解下圍裙,洗了把手,道:“你們多吃點,包了很多,不要省著。”
“噯,大姑娘。”
左弗出了廚房,孫訓珽牽過她的手,在一群妯娌的打趣聲中,一群人走向花廳。
到了花廳,幾個弟弟已經在那坐著了。見孫訓珽與左弗來了,紛紛起身行禮。
孫訓珽坐了下來,左弗也走到女眷那一桌坐了下來。
“去通知老夫人了嗎?”
左弗話音才落,一上午不見人的白氏出現了。
左弗起身,行了一禮,道:“婆婆,兒媳今個兒做了餛飩,您來吃吧。”
白氏冷著臉,往桌上一掃,冷聲道:“怎麼?咱們孫家已是窮到隻能吃餛飩了嗎?連個下飯的菜都沒有嗎?!老婆子不愛吃麵食,老婆子就愛吃炒菜,鮮湯!”
幾個妯娌蹙眉。
雖說正餐吃餛飩是有點那啥,但是這可是新媳婦親手做的,花了這大力氣,這麼說話也太刻薄了。
“那婆婆再等一等,媳婦讓人去做炒菜?”
左弗倒也不以為意,反正白氏看她不順眼,不找事倒有些奇怪了。
見左弗態度平和,白氏倒有些沒趣。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讓她很不爽。
她望了望左弗,道:“還要叫人做?怎麼?老婆子不配你親手做的飯菜嗎?唉,也是啊,我畢竟不是三郎的生母,所以怠慢也正常。”
“媳婦哪裏敢啊?”
左弗坐了下來,“媳婦做了餛飩,可婆婆您說您不愛吃。您不愛吃也沒派個人來跟我說啊。我這個人能,平時身體還不錯,不過就有一點,不能餓著。這會兒頭暈眼花的,要不婆婆你等媳婦將這餛飩吃完了,再給您去做?”
“你餓,老婆子不餓!?”
白氏大怒,“老婆子上年歲了,能受得起這折騰?”
“婆婆說得是。”
左弗笑了笑,道:“所以才讓下人先給您去做嗎?要不婆婆您就就將點,先吃餛飩?這餛飩有蝦仁的,有韭菜的,大骨雞架子混一起熬得湯,可好吃呢。”
“你讓我跟下人吃一樣的東西?!”
白氏猛地一拍桌子,“我可聽說了,你給那些下人也分了餛飩!如此尊卑不分,沒大沒小的,你是要做什麼?!有你這麼糟踐人得嗎?!”
孫訓珽站了起來,可還沒等他說話呢,便見左弗手裏的筷子猛地拍在了桌上,隻聽她陰冷的聲音傳來,“下人怎麼了?!下人天生低賤嗎?!我在瓊州為官時,那兒的人能吃到一頓這樣的餛飩就是過年了!你們這些勳貴不過是躺在祖宗功績薄上吃飯的閑人!受著萬民供養,受著這些奴仆的照顧,怎麼?!與下人同樂下就降低您身份了嗎?!”
所有人都嚇壞了!
左弗竟然敢這麼跟白氏說話!這,這也太放肆了吧?白氏好歹還是嫡母啊!便是孫訓珽也不敢如此直白啊!
“你,你,你,你反了!你居然,居然敢如此跟我說話!你,你這是不孝!休妻,休妻!”
“啪!”
左弗又是猛地一拍桌子,道:“區區一個二品夫人竟敢如此跟我說話!白氏,你莫不是忘了我位封國公,縣主,這整個江寧都是我的封地?!天子賜婚,為我添妝18抬,這是皇室嫁女才有的待遇!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