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有幸注意到韓越的臉色有些不對勁,本來準備問一下請柬裏麵寫了什麼,但她仔細想了想,決定自己還是專心哄孩子吧,韓越如果想說,他會告訴自己,如果不想說,就算自己問他,估計也是不會說的。
很快,韓越合上那份請柬,將請柬遞給了裴有幸,嗓音涼涼淡淡的,似乎不是很高興,“昭寧郡主和高涉大婚,這是丞相府送來的請柬。”
裴有幸聽到昭寧郡主的名字,有些頭疼的打開請柬,一臉要死了我要死了的表情和白毛狐狸吐槽,“靠,我和韓越關係才好一點點,怎麼事情就來了?誰特麼閑著沒事幹在這裏搞事?”
白毛狐狸跳到她的肩膀上,毛絨絨的白尾巴從裴有幸的脖頸後麵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寶寶,別擔心,不就是腰疼嗎?怕啥呢?】
裴有幸朝白毛狐狸磨了磨牙,“滾,你這樣下去,我真的會忍不住吃狐狸肉。”
白毛狐狸湊過去蹭了蹭她的臉,不怕死的說:【哦,狐狸我好怕怕呀。】
裴有幸當聽不到,拿請柬擋住自己的臉,偷偷去看韓越。
昭寧郡主是靖王爺的幼女,靖王世子謝玄的親妹妹。
這個謝玄就是當初和原主說說笑笑,導致韓越嫉妒,對原主用強的導火線。
昭寧郡主嫁於右相高傒之子高涉為妻,高傒和韓越在朝堂上算是死對頭,再加上謝玄那檔子事,韓越能有好臉色就奇怪了。
裴有幸看到韓越抱著韓誠,臉色不是很好,眼眸垂下,原本在她麵前總是微微勾起的嘴唇,此時抿成一條涼薄筆直的線。
這個陰沉的仿佛要特大暴雨的臉,到底是因為高傒不開心?還是因為謝玄啊?
因為高傒,哦,那就沒她啥事了,那是韓越官場上的事情,她不是很懂政治方麵的曲折彎繞,也不能幫韓越什麼。
如果是因為謝玄。
呃……她就覺得自己好無辜。
真的,真的非常無辜。
靖王府和寧王府之間就隔了一條街,靖老王爺去世的早,逝世前拖寧老王代為照顧自己的兒子,靖王爺少年時,也算是寧老王爺看著長大的,兩家之間的關係當然親近。
原主和謝玄小時候就認識,雖然這些年原主不經常出門,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但是過年過節,還是要出來見人問候,和謝玄這個小時候的玩伴因為年紀相仿,說幾句話當然很正常。
裴有幸有些頭疼,心想自己幹脆不去,這樣比較安全,腰有保證,反正原主和韓越成親之後,也不是經常出門應酬。
但是她仔細一想,又不能不去,右相高傒和韓越這個中書令是死對頭,高傒唯一的兒子大婚,韓越明明成親了,之前也大辦了韓誠的滿月酒,自己這個中書令夫人不去,真的不合適。
而且,寧王府和靖王府關係近,這是金陵城權貴世家間有目共睹的事情,為了昭寧郡主這一層關係,也不能不去。
媽呀,頭疼,古代好麻煩。
裴有幸哭喪著臉,深深歎了一口氣。
緊接著,她快速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將請柬隨手放到一邊,朝韓越笑了起來,“昭寧郡主一直不肯成親,聽聞高丞相家的公子,去年春闈拿了一甲十三名,也算是個才華橫溢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