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赫用下巴示意李宴坐下。
“這樣也就是說,你剛剛騙了我,你知不知道欺騙我的後果?”徐赫神情變得可怕起來。
李宴淺淺的笑著,似乎在斟酌著什麼,她說:“徐先生,我隻是個為了保全自己酒家女而已,您真的要跟我計較這些嗎?”李宴將手搭在徐赫肩膀上,眼神嬌媚的看著他。
“你跟那個姓馮的男人很熟絡?”徐赫思量著剛剛媽媽桑的話,媽媽桑說李宴是那個姓馮的台灣人的情婦,看樣子這話多半可信。
恒一側過臉去,但徐赫知道恒一一直在認真聽著他們的談話。
李宴突然冷笑了一下,她說:“如果徐先生指的熟絡就是經常一起上床的話,那我跟馮確實是相當熟絡的。”末尾的話音輕輕的上揚起來。這女人這般挑逗的模樣,要是換成個涉世未深的男孩的話,是絕對會和她去旅店雲雨一番的。
“如果我說了,徐先生會給我什麼好處嗎?”李宴做出一副要獅子大開口的樣子。恒一端詳著女人,而這個女人剛才明明還表現的對錢財毫無興趣的樣子,此時卻變成這幅嘴臉。
“你想要錢?”不等徐赫說話,恒一先問道。
“錢?”李宴兀自笑了起來,之後她收斂起笑容,正色道:“這世上有種東西比錢重要,比錢珍貴。那種東西才是我所需要的,區區錢財而已,不是我最想要的。”
徐赫抿著嘴角,他說:“你想要自由?開什麼玩笑,你拿一個台灣人的情報跟我換取這個,如果我真的答應你那才真是虧了本。”徐赫瞥了一眼恒一恍然大悟的臉,用一種冷冷的語氣說道。
“徐先生,那我就愛莫能助了。”李宴的語氣裏流露出幾分可惜,但她的神情裏有著某種自信。
恒一看著徐赫的神情,他知道這女人已經把徐赫惹毛了。
“徐先生,我可以出去了嗎?剛剛還有位客人要點我,我不能讓他等太久的。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離開了。”李宴走到門口的時候,徐赫上前突然扯住了李宴的頭發,李宴被這徐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驚恐的喊叫了一聲。徐赫用一股蠻力箍著李宴的後脖頸,一手扯著她的長發,隻聽他說:“你隻能把了解的事情告訴我,否則我想你今天你無法活著踏出這個門。”
“徐赫。”恒一一副要阻止的模樣。
“你閉嘴!”徐赫回個頭來對恒一說道。
徐赫用加重了些許力道,李宴咬著嘴唇不發一言。
“看來李宴小姐是活夠了?”
“......啊!——疼......放手,放手!”
“你在給我臉色看的時候,你就該想到這一點,不是嗎?李宴小姐。”
“徐先生,您就是這樣對待女人的?啊!——別拽了,我、我答應!我答應你!所以放開我!放開我啊!”李宴到底還是急了。
徐赫目光裏沉澱著對李宴的不屑與瞧不起,他放開了她。
李宴踉蹌了一下,像是一時間沒緩過神來,她斜靠在門口的沙發上,頭發被徐赫抓的十分淩亂,微微遮起來她的右眼。李宴露出的那一隻眼睛在盯著徐赫的時候,目光裏閃過一絲仇怨。
“馮的事情,我是說馮的公事我的確一概不知的。很多次我想旁敲側擊打聽一下,但是馮每回都跟我說‘這你不用知道’,如果徐先生隻是想知道馮的一些隱私我可能還多少知道些,但是......”
“哪一種隱私?”徐赫問道,他不肯放過這女人嘴裏話語中任何的蛛絲馬跡。
“徐先生原來是個八卦的人嗎?”
李宴接著說道:“我所說的隱私是......床第之間的事情。徐先生,很好奇?”李宴不死心的開了一句玩笑,媚眼如絲。
徐赫大抵是徹底沒了耐性,他吼道:“少他媽給我耍花樣!”
恒一啜了一口白蘭地,說道:“李宴,你最好老老實實的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李宴抿著嘴唇莫名其妙的對著恒一笑了一下,接著她說道:
“徐先生,我有種預感,我覺得說不定將來我會幫到您。”李宴有些故作神秘,見徐赫提起了興趣,才緩緩地說:“我知道你們想從我嘴裏問出什麼,你們不過就是想知道馮跟宮川‘本家’的事情,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馮家現在好像是在為宮川‘本家’做事,而整個歌舞伎町都知道,宮川武先生跟宮川‘本家’的宮川雄一郎雖然是兄弟,但是卻都盼著對方死。”
徐赫看著李宴說完這一席話後,神色緩和了一些。
“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我想即便我不明說你也應該知道我想要你做什麼吧?”
“徐赫,你難道是想要買通她為你所用後,再讓她去套取那個台灣人的消息?”恒一不可置信的看著徐赫。
徐赫沒有接恒一的話,還是問李宴,說道:“怎麼樣,如果你在那個姓馮的身邊獲取了對我有用的消息,事成之後我可能會讓你自由。你想要自由不就是想要離開歌舞伎町,離開東京嗎?如果你對我確實有用處的話,我可以給你自由。”恒一對徐赫前後態度的轉變感到奇怪,剛剛徐赫把話說的太絕,現在卻做出讓步,這的確是太不自然了。恒一看著徐赫的臉,他的神情一貫的漠然,恒一覺得徐赫應該是在說謊。如果是這樣,徐赫不僅不會兌現給李宴的承諾,很可能還會在事成之後殺了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