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這杯紫砂茶壺的底下有一個印記,聽這店主說是以前的主人怕丟失了尋不回來,特地在後麵做的個印記,爺爺您可以看看我這茶壺上的印記和簡小姐上的是否相同,不就明白了麼?”
簡溫雅心下一驚,這葉傾城,比想象中難對付,原以為隻是個沒什麼戰鬥力的小白兔,沒想到到卻是扮豬吃老虎……簡溫雅的鮮紅的指甲緊摳著身上的衣服,似是要摳出一個洞出來。
老爺子依舊是笑嗬嗬的,誰也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緒,他看著兩份一樣的茶壺,拿起來,看見一套底下並沒有什麼印記,而另一套的底下卻刻著一個奇怪的字符,老爺子微不可見地皺皺眉,能在軍中做到如此位高其重的地位,早就練就了一副火眼金睛,簡溫雅對他的寶貝金孫是什麼想法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女孩子,一看便是有野心的,要是簡家的老人有意栽培,也是一顆不容小覷的棋子,她要是進喬家大門了,簡安維還不趁機入駐喬氏,那個男人,對待簡溫雅從沒看見他有過一副父親的樣子,自從那件事之後,他對誰都是越來越冷淡了……
簡溫雅臉色蒼白,這套茶具是她在一家古董販子那裏買到的,雖然不算珍品,但也不是不算古董,就是一件古代做成的高仿贗品,倒是騙過了許多人的眼睛,沒想到葉傾城居然能知道。她不禁握緊的拳頭又是緊了幾分,要是查出這茶壺的來源,她就死定了,父親自小到大就沒看見她對自己有幾分感情,幾乎說不上什麼話,要是被發現了,父親八成不會管她的死活。
喬振華把簡溫雅的緊張不安和葉傾城的冷靜自若自是全收在眼底,臉上沒什麼表情,心底確是在偷笑,葉家丫頭存的什麼心思他會不懂?人老了,看人的本事還沒老,她無非是想給簡溫雅一個警告而已,算是一個下馬威,更何況現在還不能和簡家翻臉。喬振華一臉了然地笑笑:“簡丫頭呀,你這茶壺看著還算精致,隻可惜這看古董的功夫還得練練,別再看錯了,不過,你有這翻心意老頭子我已經很高興了,這份心意我就心領了。”老爺子的話說得有些隱晦,可在這裏的人,哪個不是人精?老爺子這話就表明了:這禮物你還是收回去吧,我不缺這種普通的茶壺。也是表明了他的態度,他喬家是站在葉傾城這邊的。誰不知道簡家大小姐傾慕喬家大公子喬沐陽許久,如今突然冒出來這麼個女朋友心裏怎麼會好受,自然是要打擊打擊的。可老爺子都發話了,誰還敢吭一聲,給自己找罪受?
簡溫雅自然是明白的,隻好忍著氣不做聲。
葉傾城嘴角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戳了戳喬沐陽,悄悄地在他身上畫了一個V字樣,喬沐陽抓住她作亂的小手握在掌心,葉傾城更加握緊了他的手。兩人的互動被某些眼光尖的人看見了,不由得心照不宣地一陣曖昧的偷笑,心裏也是為這對壁人祝福著。
樓上的男人坐在沙發上,屋內一片漆黑,唯有一盞黃燈發出微弱的光亮,聽見來人的彙報,冷哼一聲:“沒用,辦點事情還能搞砸,先下去,這件事要跟老板報告。”
黑衣男子恭敬地回答到:“是。”
宴會就這麼結束了,葉傾城被葉老爺子帶回家了,從茶室下來之後葉老爺子便沉默了許多,葉傾城也發現了。她不知道喬爺爺和自家爺爺談了什麼,不過從爺爺的表現看來,似乎……不太愉快?可喬爺爺下來可是一直帶著笑呢,難道,不會是喬爺爺拿什麼威脅爺爺了?也不對啊,喬家和葉家的關係僅僅止於十幾年前的救命之恩啊?難道喬家和我們家還有什麼關係?葉傾城在回家的路上腦洞大開,努力腦補著喬爺爺和自家爺爺在茶室談話的情景……
旁邊的葉世傾看著妹妹呆呆愣愣的樣子,不自覺地就想到了某個人,不由得嗤笑一聲,搖了搖頭。他輕輕地戳戳自家小妹的腦瓜子,問到:“在想什麼呢,一副靈魂出竅的樣子?”
葉傾城這才從她想象的空間裏清醒回來,她清靠在葉世傾的肩邊,對著他咬耳朵:“你沒發現爺爺今天有什麼不對勁麼?”
葉世傾下意識地想到爺爺出茶室後的樣子,似乎……是沉默了許多?隨即他輕笑著默默葉傾城的頭,安慰她道:“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孫女,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這麼一朵嬌嫩的花,卻被喬沐陽這麼個大叔摘走了,你說他能好受麼?”
葉傾城有些哭笑不得:“哥,我哪裏有這麼嬌弱啊?又不是溫室裏的小花,而且沐陽也就比你大個四歲而已好嗎,你怎麼叫他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