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福寧殿,祝鈺舒展了身體,輕笑一聲,嬌嬈,開始行動了嗎。
沒走幾步,麵前忽被一錦衣侍衛攔住,冷冷地瞧著祝鈺,道:“枝貴妃要見你。”
祝鈺瞧著麵前這個麵如冷霜的侍衛,與平日瞧見的那些全然不同,又細看了一分,方笑道:“前些天聽說枝貴妃尋了一個得力的侍衛,就是你吧,果然與眾不同,讓我猜猜,東海的龍子?不知如何稱呼。”
對麵的侍衛目如寒冰,冷冷地吐出兩個字:“馮辛。”
“幸會,幸會,馮侍衛,且不知枝貴妃尋我有何要事相商?”祝鈺拱手笑道。
“不知。”馮辛又冷冷道。
祝鈺見了,對麵男人如同一張鐵板,仍是不在意,笑道:“看來這事還頗有些機密,倒是我考慮不周,這大庭廣眾之下,怎麼打聽。既然如此,咱且去吧。”
馮辛聽了,便不再應聲,隻是冷冰冰地點了頭,便在前麵走著。
絳芸殿外,馮辛點頭向守在門外的太監示意,便轉過頭,衝祝鈺道:“你在這兒等著。”
祝鈺隻是站了,嘴角是一絲若有似無的笑,這枝貴妃,還真是得了寵愛,架子比王皇後的架子還要大。
不大一會兒,便見馮辛推門出了,冷冷道:“你進去吧。”
馮辛說罷,一雙眼睛又上下逡巡一番,方朝著一旁離開了,隻留下祝鈺在一旁苦笑。
待進了絳芸殿,便是一陣陣令人迷醉的香氣,輕紗軟塌,塌上之人並未起身,隻是斜臥塌上,手裏把玩著一顆蜜橙,瞧見祝鈺,便支了支身子,笑道:“九霄真人,大名鼎鼎,如雷貫耳,今日得見,真是幸會。”
祝鈺笑道:“枝貴妃這話倒是見外了,這些天,在皇上那兒,咱們可是見了麵。”
枝貴妃似是恍悟道,直起身子,笑道:“是嗎,我卻是忘了,讓我想想,是了,那日,因著儀柔王姬的事,他可是狠狠埋怨了我一通。”
枝貴妃一邊說著,一邊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柄匕首,輕輕地在手中的蜜橙上圈畫著。
祝鈺隻瞧了一眼,又向周圍看了一眼,是輕紗疊嶂,是香氣迷人,是溫柔鄉田。
他收回目光,視線又落到榻上那個嬌媚的女子身上,輕笑回道:“儀柔王姬的事,娘娘所思所想何嚐有錯,畢竟,郎才女貌,本是美滿良緣,誰都不想橫生變故不是嘛?娘娘是體恤皇上,不像我,口無遮攔。”
枝貴妃隻是笑盈盈,拿開手中匕首,隻見那橙子皮完好地如一條黃色錦帶,一一剝落,她托著那枚完美無缺的橙子,問道:“真人,要不要吃?皇上派人送來的蜜橙,我總覺得不怎麼好吃,皇上倒是喜歡的不行。”
祝鈺笑道:“枝貴妃剝的橙子,旁人怎麼能有口福。再者說,貴妃今日前來,可不是為了請我吃這橙子的吧?”
枝貴妃巧笑倩兮,道:“這話說得倒有些見外了,我為何不能請你吃這橙子,再怎麼說,咱也算是半個舊人,不是嗎?”
“舊人?”祝鈺不動聲色重複道,半晌方笑道:“何為舊人?祝鈺和枝貴妃,哪裏稱得上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