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嵐和麖呦回到六記齋後,天已大亮,清晨的陽光撒入六記齋,陸瑾嵐瞧了一眼對麵兔兒寺門前依舊忙碌的人群,踏入稍顯冷清的六記齋。
張柏正在清掃地麵,薑九坐在躺椅上,手裏照舊是一本書,見陸瑾嵐回來一臉優思,又是欲言又止之態,卻隻是問道:“如何?困不困,要不先去歇息?”
陸瑾嵐一門心思都在要不要告訴薑九這件事,卻不妨他說了什麼,隻是發愣。
一旁的麖呦隻是連連打著哈欠道:“我先去睡了。”
陸瑾嵐這才反應過來,撓著頭發,也忙道:“啊,我也睡一會兒,等會兒再同掌櫃你說。”
說罷也不等薑九搭腔,便緊跟著麖呦去了。
隻留下薑九若有所思地瞧著這兩人。
陸瑾嵐緊跑兩步,跟上麖呦的步伐,悄聲問道:“你說,這件事我到底要不要告訴掌櫃?”
麖呦滿不在乎道:“隨你。不過就算你不說,他知道也是早晚的事。”
陸瑾嵐低頭不語,若是嬌嬈再次破腹吃心,薑九怎會不知。陸瑾嵐歎息一聲,還是等睡醒再說吧,能遲一時便是一時。
這一覺便一睡到午時,醒來之後,六記齋比想象中熱鬧。
竇淵,周敢都在等她。
周敢等她是為了問清表妹落瓊遇害之事,更是為了尋覓落瓊的屍首,以便入土為安。
陸瑾嵐遲疑半晌,卻不知如何說。
一旁的竇淵見了,瞧了一眼六記齋,湊到陸瑾嵐耳旁,道:“我勸姑娘最好如實說來,因為現如今可不是隻有虞落瓊一人遇害,另有兩名妙齡少女確認也已失蹤,若是真如姑娘所言,是被宮裏之人所害,那麼此事幹係重大,就算是九霄真人,也不能獨自攬下。”
陸瑾嵐聽到又有兩名女子遇害,麵色一驚,瞧著竇淵,竇淵才又接著往下說:“昨日聽到落瓊姑娘的事時,我並不十分確定,所以也未多言,可是今日一早我回府中,又核查了一番,確實有兩名女子同虞落瓊一樣,青天白日之下失蹤,遍尋不到蹤跡。”
陸瑾嵐這才想起,問道:“竇,大人,到底是什麼人?”
竇淵輕笑一聲道:“在你的眼裏,我定是那不學無術,仗勢欺人的水幫幫主,昨日妄你叫我一聲竇大人,卻不知我還任著皇城使的職務。這件事雖然劃歸南衙所管,但此事事關重大,所以我就算不想管也得管。”
難怪昨天聽到宮裏二字時,他的表情除了震驚,更多是一種凝重。
陸瑾嵐又瞧了一眼遠遠在旁的薑九,方衝兩人道:“二位,先暫且等我一下,這件事,我得先同我家掌櫃說一聲。”
周敢聽了忙道:“陸姑娘你可快些,落瓊,落瓊表妹的事可是耽擱不得。”
竇淵倒是沒說話,隻是冷冷地盯著她。
陸瑾嵐深吸一口氣,方將昨日之事一一同薑九講來,聽到這害人的多半是嬌嬈時,薑九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卻沒說話,隻是示意陸瑾嵐接著講下去,待將竇淵的真實身份講明,他又遠遠瞧了瞧坐在桌邊盯著他倆的竇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