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柔王姬木然地被拉扯著舉行完儀式,幸而新娘子原本就不用說話,所以誰又會察覺到儀柔王姬的異樣呢?隻會覺得她是心甘情願嫁給汝南王吧。
終於,儀式結束,儀柔王姬被送入洞房,一個人坐在那床榻之上,頭戴紅蓋,她聽著一聲聲歡樂非凡的嬉笑熱鬧之聲,終於“刷”地一聲將頭上蓋頭撤掉。
儀柔王姬將紅蓋頭攥地緊緊的,咬著牙,費力叫出那三個字。
“枝貴妃。”
她是故意的吧,故意隻讓藥效停留在此刻,她想自己做什麼,從這間房間出去,大聲嚷著自己是被枝貴妃脅迫,大聲叫道,說自己不願意嫁給汝南王。
然後呢,她會怎樣?陛下會聽自己的麼,一向對自己寵愛有加的皇兄還會依往常一樣麼。
“不,不會了。”儀柔王姬喃喃道。
從在宮中,從在眾人麵前,說出讓她嫁給汝南王的那刻起,就不會了。儀柔在心中默然道。
就在此刻,房門突然打開了,踏入房中的是身穿喜服,目光灼灼的汝南王。
他見儀柔王姬自己拿下的紅蓋,表情頹然,醉醺醺的笑意從嘴角滑落,盯著儀柔王姬,譏誚道:“怎麼,王妃看起來好像不怎麼高興,是怪本王回來晚,冷落了王妃麼?來來來,先喝了這交杯酒,行了這合巹之禮,我再好好同娘子賠罪。”
說著一步步向前,準備去拿桌上那酒盞酒杯。
“你別過來。”儀柔王姬忙退後兩步,拔下自己頭上的金簪抵在身前,全身戒備地盯著汝南王。
“怎麼?”汝南王收回自己的手,目光一冷,卻仍是笑道:“娘子這是什麼儀式?難道是京城之地的新禮?我倒是從沒有瞧過呢。”
“我,我不想嫁給你。”儀柔王姬顫聲道。
“哈哈,還真是好笑,儀柔王姬,我可提醒你,咱倆可是在陛下麵前結成的親事,難不成你還想反悔麼?”汝南王再道。
“不,不,我是被,被枝貴妃逼迫呢,我要去皇兄說,說他身旁的枝貴妃不安好心,給我吃了毒藥,讓我口不能言,行不聽己,所以,所以才會這樣。”儀柔王姬解釋道。
“枝貴妃?”汝南王笑道:“這到底是枝貴妃還是皇上的意思,儀柔王姬難道心裏真得沒有譜麼?說起來,枝貴妃可還給我了一粒丹藥,她說,儀柔王姬若是不願意,隻要吃下這粒丹藥,自是能服服帖帖。”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再向前兩步,絲毫不在乎已近在身前的金簪。
儀柔王姬握著那金簪,額上皆汗,被逼得退到床榻前,一不留神竟坐到床榻上,但仍咬著嘴唇道:“你,我叫你別再往前了。你要再上前,”
她先是將那金簪往前遞去,又覺自己不是汝南王的對手,索性又忙將那金簪收回,抵到自己的脖頸處,再道:“你要再上前,我,我就自裁!”
金簪尖尖地刺到脖頸處,汝南王隻是輕輕撇了一眼,便坐到那桌前,用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下,方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