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元宵節最終便以這種慘淡的方式收尾,當然接下來又發生了一些事。
比如,麖呦待陸瑾嵐雖然仍然冷漠,但是不像前一段那麼不陰不陽。
其次,過了幾日方見梁攸偷摸摸上門了一趟,說自己第二日便被放了出來,隻是因為這件事被父親好好說落了一頓,並勒令他禁足,所以這幾日一直悶在府中,不能出去,今日好不容易趁著父親不在,才有機會出來。
對於梁攸,陸瑾嵐倒是不擔心,更何況,第二日,梁攸的下人梁四也來了一趟。
這時梁攸上門,心裏自然是怕陸瑾嵐擔心,但是看她的樣子隻是關切地問了幾句,倒是沒有細問的樣子,心裏還是有些失落,又想起那天給他算命的老頭說過的話,又湊近陸瑾嵐告訴了她,陸瑾嵐聽完之後沉默許久,才到了一聲謝。
梁攸一腔熱血被潑了涼水,心裏不是滋味,但又不想這麼離去,隻是在屋裏晃來晃去,沒話找話,又聊起竇淵,說這段日子竇淵忙得很,說是替皇上訓練新成立的定遠軍,估計接下來不會再來六記齋。
陸瑾嵐聽到這兒,便好奇問道:“定遠軍是什麼?”
梁攸摸著腦袋解釋道:“就是對西遼的作戰軍,現如今全國各地都在招兵呢,不過京城畢竟皇上眼皮子底下,最先實施,那日我聽竇淵的意思是京城這支部隊訓練好了,下麵也要依照實行呢。”
陸瑾嵐不明白,問道:“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折?”
陸瑾嵐其實並不十分明白大周的兵製,梁攸見陸瑾嵐提出疑問便興致勃勃給陸瑾嵐介紹,大周與前朝不同,因前朝滅國是因為軍閥割據,地方軍力過強,而中央兵力不足,所以為了避免步前朝之後塵,所以周國一直都是將兵力集中在中央,遵循著強幹弱枝的原則,最強勁的兵力都在京城駐守,被稱為殿前軍,而各地方是由侍衛親軍駐紮,當然,地方各自也有自己的兵力,比如廂兵、鄉兵、蕃兵等。
而竇淵所在的皇城司,其實並不屬於這其中,但皇城司的三千名精軍各個都能以一擋百,而竇淵的武功就更不用提了。再加上遼軍善騎射,而大周大部分的士兵恰好不擅長,或者說根本不擅長實戰,大周畢竟安定了百十年,那些士兵平日多半都用以維持治安和雜役,若真讓他們來行軍打仗,恐怕都是紙架子。
而這次周王新立的定遠軍則專門針對遼軍,以騎射為主,當然還有配合窮奇真人的陣法加以訓練,而竇淵就是周王新任命的指揮使,不過,好像隻是暫定的,說是以訓練定遠軍為主,而真正帶兵打仗的可能就不是他了。
梁攸結合從他父親和竇淵那兒聽得,所以講得相當詳細,說完之後又感歎道:“看來以後這太平日子算是沒了,我老爹又催著我南下,還讓我盡早將菊園給買了,說這京城呆不了。”
說到這兒,又偷偷湊到陸瑾嵐耳畔道:“我爹還悄悄將家裏的那些房產都給賣了,全都換成真金白銀,連銀票都不要。”
梁攸說這話對他父親雖然不太厚道,但是明顯透露出一個訊息,那就是國將不安。
聽完梁攸的話,陸瑾嵐也皺起來眉,她雖然不懂得什麼國家大事,可是從小也知道這太平的可貴,更何況,這太平年百姓的各種賦稅還層出不窮,如今這打起仗來,豈不更是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