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一連幾日,周王的心情都有些糟,麵前的成遝的奏折,他翻都懶得翻看,隻是用手撫著額角,忍受著陣陣的疼痛。
一旁的慶總管瞧見了連忙上前,問道:“陛下,可是頭又開始疼了?要不我去叫禦醫?”
說著又忙遞上茶盞,周王就著喝了一口,但神色應沒有好轉,慶總管隻得又關切道:“陛下,那要不,九霄真人前一段送來的靈藥還有些,我去給陛下拿來服下?”
周王仍是不答,眉頭皺成川形。
慶總管想了想,又道:“那個,陛下,奴才記得窮桑真人也留得有丹藥……”
話還沒說完便聽到周王冷哼了一聲,慶總管打了個寒蟬,真是皇意難測啊,他臉上堆著笑,不知如何是好。
又過了一會兒,才見周王冷著臉道:“去把祝鈺送來的藥拿來。”
慶總管在心裏長舒一口氣,忙應聲道:“是是是,奴才這就去。”
藥丸送入口中,又遞上茶盞,又過了片刻,方見周王的臉色好了許多。
慶總管這才趁機道:“陛下,那個,九霄真人的藥沒剩下多少了,你看要不要再派人……”
沒等慶總管說完,便被周王打斷道:“這藥不是前一段剛送來,怎麼這麼快就用完了。”
慶總管在心裏連連叫苦,但臉上仍是笑眯眯,道:“陛下,這又過了個把月了,再說這段時間,陛下這頭疼的毛病發作比之前越加頻繁,所以這藥也沒少吃,更何況,當時九霄真人隨藥送來信來說,說出門在外,實在條件有限,所以配的藥也就有限。”
慶總管恭敬地解釋道。
慶總管低著腦袋,眼神卻瞥向周王,見他手又揉向額角,便又追問道:“陛下,留下的那些藥,恐怕……”
周王聽罷,覺得剛剛好轉的頭又開始疼了,他眉毛擰了擰,才問:“窮桑那家夥呢?”
慶總管忙道:“陛下您忘了,幾日前窮桑真人不是說給陛下配的藥缺一味,需要出去幾日。”
周王抬頭,臉上有幾分疑惑的神色,半晌才喃喃問道:“我怎麼沒印象?什麼時候的事?”
慶總管見周王的神色,心裏也犯嘀咕,這些日子,陛下忘事可不是一件兩件,明明一些很重要的事,每次提起,陛下就會有這種茫然不知道表情。就好像完全不記得。
但是這件事,他不能說,也不敢說。
慶總管忙接口道:“就七八天之前吧,當時窮桑真人來找陛下時,陛下還發了一通脾氣,接著窮桑真人說有要事要同陛下談,奴才就沒在跟前,後來就不知道窮桑真人同陛下談了什麼,但等陛下同窮桑真人談完了,不知怎麼就應了窮桑真人。”
慶總管一邊說著,一邊悄無聲息打量著周王的表情,他仍是有一絲絲迷茫和疑惑,慶總管忙又改口道:“這段時間陛下一直忙著對遼東事,一時片刻沒想起來,倒也再正常不過,陛下別放在心上,想來窮桑真人再過幾日就該回來了。”
周王隻是冷著臉,不知在想些什麼,慶總管也不好再往下講,便隻是垂身立到周王的身前,又過了許久,周王才問道:“祝鈺他?”
但說完這個名字,慶總管等了半天,也不見周王不往下講,他胖胖的臉忍不住抖了抖,弓著身子恭敬道:“九霄真人現如今已經在青嶺了,若是這時派人去尋,這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大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