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蓉兒輕推朱門,傳來“嘎吱”一響,有些木屑還緩緩飄下。
應該是很久沒人來吧。
她環顧四周,就像個巨大的藏物閣。
朱漆長櫃上擺滿了蜀錦葉綾,唐瓷彩器,竹釉焚香。
葉蓉兒有些咋舌,未免太奢侈了些,而且都沉在此樓中是怎麼回事。
她也不敢多做停留,找了一圈發現了幾個酒壇,輕揭圓蓋,便見酒色清冽,聞醇香厚重,這陳年老酒,不知何等滋味。
葉蓉兒隨手取了架子上一個高腳哥窯瓊式樽,輕撫上麵的薄塵,取了幾勺美酒佳釀,便離開了。
剛踏出,霍鶴軒就虎視眈眈地看著她手上瓷器,笑了笑,:“能看看嗎?”
葉蓉兒點頭,遞給了他。
霍鶴軒愛好酒如命,此番更是嘴饞,便:“我為皇上試一點應該沒事吧?”
葉蓉兒自然不準,但又不好直接拒絕,便:“回答出我的一個問題就可以嚐嚐。”然後有些神秘地笑了笑。
霍鶴軒急急地:“什麼啊,你快吧。”
葉蓉兒取過酒樽,道:“恩,就是一個詞謎,什麼東西最是有口無心?”
霍鶴軒被這莫名其妙的問題給問倒了,怎麼都想不出來,便:“不知道,王妃,你就好心給我嚐嚐嘛,反正皇上又不會知道。”
這撒皮賴臉的樣子真是判若兩人。
葉蓉兒淡淡搖頭,:“這可不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哦。”
蒲舒懷挑唇,:“對我不需要拐彎抹角,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幫你除掉她。”
趙詩翠驚異於蒲舒懷話語裏的那股江湖腔,不像一般宮中女子那般懂得禮數。
原來皇上喜歡這種女人。
但是不得不她的一番話到自己內心去了。思酌一會之後道:“葉蓉兒和姐姐有什麼過節嗎?”
蒲舒懷挑眉,其實她就是想把司彭澤身邊所有向著他的人都整得生不如死,不然怨氣怎能下咽。
可是這話自然是不得。
“沒什麼,我隻是看美人難過心中不舒服。”
“姐姐謬讚了,哪能和姐姐相比。”趙詩翠謙遜道。
心中卻想著:葉蓉兒這個女人沒想到還挺不招人喜歡的,這次可不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司嘉年抱著葉蓉兒到達他們住的浮璃宮之後,輕輕將她放下,然後轉身離去。
走到門口時,頓了一下,:“我讓他們為你打點熱水,你去泡泡吧,心染了風寒。”眼神溫柔之色流轉,使人忍不住沉溺進去。
葉蓉兒以淺笑回應。
霍鶴軒笑意傾城,白色錦袍愣是被他穿得瀟灑疏狂,手執銀骨鐵扇更多了書生意氣。
他道:“沒事,剛剛用完膳想去閑逛一下,再這個世界能要了我的命還沒幾個人。王妃,要不要微臣送你回去?”
葉蓉兒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聽見趙詩翠的聲音:“恐怕還是不妥吧,姐姐已經婚嫁之人,這麼晚還和霍大人獨處,要是失節,那……我話已至此,姐姐怎麼看呢?”
“恩,甚是讚同,那麼霍大人我先走一步了。”
“我送你。”司嘉年不容反駁地握住葉蓉兒的手,扯著不情不願的她就離開了。
留下來看戲的人一看這突然的變故都愣了,感情這三皇子喜歡的是葉家遺女,難怪她還可以活得好好的。
司嘉年暗想:你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葉蓉兒怎麼就不開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