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時大皇子正在上報幽燕二十六州的稅收狀況,忽然一聲嗤笑,令朝堂上下都是一陣尷尬,曆來關於稅收的問題就十分敏感,太子那一笑,不會是覺得這稅收有問題吧。
“司寇奇略,你笑什麼。”司寇鴻軒怒意橫生,此次兵敗後兵權被奪他就夠上火,現在又被這個皇弟取笑,他如何不怒。
耿耿長燈背壁麴穀,薛薛暗雨打窗聲。便是這七星宮的真實寫照,司寇鴻軒透過微啟的窗戶瞧見那女子一身素衫坐在床沿,在昏暗的燈光下縫製一件孩的衣裳,這個女子他很熟悉,他記得她是他的妻,姓東郭,卻記不起她的名,他娶她隻是因為她的家族很有勢力。
她總是默默無聞,讓人很容易忽視她的存在,可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卻會在他的麵前冒死直言,她不同意冊封那人為皇後,他記得當時他很生氣,但卻隻是將她打入冷宮,這是為什麼?他自己也不清楚。
“別忘了我可是軍人出生,最好的就是體力。”葉蓉兒叫他放心。
“可你現在懷有身裕”不可同日而語。
門外走進來兩個侍衛,拖起地上的林樊樺琳往外拽,可是她拚命的掙紮,瘦骨嶙峋的手指緊緊的抓住已經沒有氣息的蕭肅明的手臂不放。
“放開我,你們這群混蛋!葉涵衍,你這個瘋子!你這個混蛋!”
她的眼睛裏淬著蛇一樣的毒,臉上布滿猙獰的憤怒,若不是被人緊緊的遏製著,這一刻她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咬斷他的喉嚨,喝他的血噬他的肉。
葉涵衍的雙手背在身後,長身而立,被燭光鍍上陰鬱的臉龐一片冷漠,仿佛眼前之事與他毫不相幹。
梅涵映一時無語,這個家夥現在的這種行為好聽點叫發泄難聽點叫遷怒,她心裏不痛快憑什麼推他下水?
“這事怨不到我頭上吧,你要怨也應該怨葉涵衍,怨恨帝京裏那些盤根錯節的利益與見不得饒交易。”
“當然怨你,要不是你見色起意誘拐司寇碧彤,我至於被葉涵衍抓來假扮什麼平王府的郡主嗎?”
光影無聲的在她眉眼唇角上鋪展,將她細致溫婉的臉龐勾勒的更加柔和,唇角輕揚,唇上淡淡的紅,嬌嬌怯怯的綻放出一朵妖冶的花兒。
等人都走了,葉蓉兒才望著牢房外幾個躺地上的白麵饅頭大呼可惜,忽然靈機一動,蹲下笨重的身子摸了兩個能夠著的饅頭,第三個就有些吃力了,眼看著夠不著。
“娘娘,別這樣!”點星和哲見不得她作踐自己。
葉蓉兒充耳不聞,但卻不得不放棄第三個饅頭,她真的夠不著,揣著兩個撿回來的饅頭,跪坐在點星和哲對麵,揭了饅頭上弄髒的皮麵扔掉,將白淨的饅頭遞到點星和哲麵前。
“大丈夫能屈能伸,受辱事,餓肚子事大,沒有力氣你們怎麼保護我。”點星和哲怔愣,凝視著她手裏放下尊嚴撿回來的饅頭,一時間內心裏百味雜陳,不出的滋味。
“上一胎懷著扇兒時,我還上陣殺敵呢,不也平安無事。”葉蓉兒話語稍頓,又對葉南風道:“祈雨八成是梅闊的陰謀,你還是派下人去北方安撫民眾要緊,我怕老不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