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懣與不甘,痛苦與掙紮,原來人死的時候就是這樣子,毫無知覺,就讓她永遠沉寂在這片黑暗中。
名利,金錢,地位,好難受,隻覺得人昏昏沉沉,飄過一絲過往的回憶,猛的睜開眼睛去抓,黑色的瞳孔在這片寂靜中打破。
活著……還是,她爬起身來,卻又踉蹌的往後一倒下,但是更多的是歡喜,因為發現她似乎能夠控製這個軀體,“活……我活著!”
蘇麗不敢置信的又捏了一把自己的身體,嘴巴冷不丁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卻也感覺很奇怪。當時在一場大手術下,被一個同行的醫生增加了迷藥含量,導致病人昏迷致死。
明明她是市三醫院中的專家大夫,她也是唯一代表全省出國接受訪問的醫師,她高傲的如同女王一般,現在是她事業的巔峰期,可是她卻恨,那個醫生扭曲的麵容亦然在她眼前晃蕩。
如果不是那個人,她也不會一個人深夜跑到大街上宿醉,最後竟然被撞成了高度殘廢,要是再見到她,定將那醫師千刀萬剮。
她每天每天的躺在家中,因為父母早逝的緣故,她並沒有什麼親戚願意幫助她,曾經的一些醫生護士也漸漸的遠離了她,人情冷暖可想而知。
她靠著之前攢下來的積蓄,苟活了三年,誰又能料到家中的傭人早就已經覬覦她留下的大筆財產,或許是報應,真的是天命吧。
隻是她現在哭不出來,或許是因為根本就沒有力氣哭了,身子酸疼無力,腳踩在地板上也酸疼無力。
“衛丫頭,衛丫頭,都什麼時辰了還在睡!”這個聲音朝著她的房間,伴隨著敲門聲,聲音溫軟有磁性。
似乎喊得是她,她不知所措了一下,踉蹌的摔倒在地上,胳膊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
外頭的男人似乎看到裏麵有奇怪的聲音,就輕輕推門而入,眼前的景象就是一個女的七倒八歪的摔在地上,穿戴不齊,頭發也淩亂的和稻草窩。
“你……這是剛剛打仗了麼?”一雙大鞋顯現在麵前,慘白色,清洗的很幹淨。
一雙手把她拎起來,“衛繡,你怎麼還和以前一樣笨手笨腳的,都來宮裏兩年多了,還不長記性,到現在連藥草都分不清。”
“我……衛繡。”蘇麗有些梗咽,話還沒有說完,淚水卻已經在眼眶裏麵打轉了,眼眶通紅的就像一隻兔子。
男人用手彈了一下她的腦袋,“昨天你發燒了,難道腦子都燒沒了?”
皺了皺眉頭,“或者是那兩個丫頭又欺負你了?”
重生……原本隻出現在小說中的橋段竟然活生生的發生在了她的身上,這究竟是老天爺再一次開的玩笑還是這給她再一次活下來去的機會。
“……沒有,隻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蘇麗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男人,“你。”
“我竇明垣啊,你是不是真的腦子燒壞了。”說完,就拿手貼著衛繡的腦袋,“內熱已經去了啊。”
冰涼的手在額頭上一敷,才感覺到真切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