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繡挑了挑眉毛,看著劉昭一臉驚愕的神情,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輕輕的撫摸著劉昭的頭,“乖,真乖!”
瞬間,兩個人都憋不住的笑了出來,剛剛的尷尬氣氛一掃而空,兩人從未開懷大笑過,可是誰能料到之後發生的事情,竟會讓他們再也無法笑出聲音來。
……
兩個人是一同進入月華府的,本來華貴的府邸不知為何偏偏填上了一股濃重的悲哀,府外站著的是各色有名的太醫,皆是苦不堪言。
“查清楚情況了嗎?”這件事情讓他也頗為疑惑,因為在宮廷內有著最好的醫生,尋常的毒藥更是不在話下,為何如今派來了如此多的太醫皆連連搖頭呢。
“月華娘娘怕是要不行了,這肚子的胎兒很難保住,若是一不小心,隻怕大人也難以救火。”太醫對這種情況還是十分了解的,毒藥已經蔓延開來,就連最有名的大夫都無力回天,可想而知這藥的威力是有多大。
竇明垣還在裏麵,聽到輕輕推門的聲音大致知道是誰了。
月華挽起袖口,露出了手放在了藥枕上,手上有一大塊傷口,擱在藥枕上的手,手指纖細修長,白皙滑嫩,相比這手,人家即使中了毒,仍舊是與眾不同的。
竇明垣蹙眉歎氣,這毒怕是已經入侵已久了,如果直接逼出來,怕是會讓她不堪忍受折磨死掉,而現在月華滿臉汗,這也不是裝裝樣子就能夠擺出來的姿態,她是鑽心的疼。
衛繡也順勢的坐在了旁邊,三指按著對方的脈,取診。兩個人比上次做的更近了一些,因為兩個人共同在診治通過一個病人,竇明垣能夠清楚的聞到她頭發的香味,更夠看到她的清冷,那種不予言表就可以體現出來的美。
一瞬間,衛繡茅塞頓開,“月華娘娘。”
“你被刀刺傷的時候,是不是當時感覺不到什麼疼痛,再來就感覺到全身發冷,等看手的時候已經變成這樣了。”
衛繡那麼一問,他們都覺得有些神,她又是如何得知這些的,之前的醫生就連竇明垣也隻能看出她的毒乃是慢性的,況且她傷口不深,一開始包紮之後隻是以為寒氣入侵。
衛繡全神貫注的給月華娘娘看病,傷口因為藥物破壞了血液結構,無法結痂,如果不是之前服用了打量的止血藥這病是怕保不住了,隻怕這病,不好治啊。
月華看到眼前的衛繡似乎料事如神,更何況她也幫太子爺的眼疾治好了,對她更是佩服之極,“這傷口看起來很淺,疼的卻不是皮肉,而是整個人。”
“是,傷口已經蔓延開來,幸虧明垣大夫剛剛到來延緩了毒藥蔓延的情況。”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的孩子還保得住嘛?”
……
一時間,衛繡不知道如何說。月華看著她的表情大約也是明白了:這肚中的孩子與她今生算是無緣了,如若是還沒出生就死,豈不是太殘忍。
衛繡眸中有些黯淡,曾經在醫院裏,很多母親都因為孩子流產以後而產生精神恍惚,衛繡認為,無論是保孩子還是保大人對當事人都是極大的上海。
輕輕的擦了擦月華臉上的汗“你這個病,乃是奇門之毒,兩個人我都可以幫你們保下來,隻是你的毒性已經延展到了胎兒體內了,如果這孩子生下來是個怪胎……”衛繡不再往下說,穩定一個病人的情緒是最重要的,她已經把話語放到最輕,以免打擊病人的情緒,回頭一看,各色大夫都紛紛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