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互相掃射,隨著浣夫人一聲淩厲的嗔怒,在場的人顫抖了一下,看著浣夫人一副嚴厲的神情:“劉仁生這個王八蛋,還說什麼琥珀延年益壽,可是朝內的蠱蟲價格一直高居不下,是他告訴老爺說這朝外的琥珀便宜,老爺才聽信去的。”
“這等蛇蠍心腸,害的老爺如此下場。”在場的人議論紛紛,這方家藥鋪可是百年老店了,怎麼可能會勾結蠻族來欺負自家人呢。
竇明垣走上前來,安撫安撫了眾人的情緒:“實則衛大夫當時曾預想到蠱蟲必會作亂,因為現在夏日中旬是蠱蟲產卵的最好時間。我們也采了許多藥材來,免費分發給窮苦百姓,低價分發給普通百姓,這藥沒到你們手上,已經被方家給貪汙了。”
“說起來方家藥鋪的生意沒有受到牽連,反倒是越來越好了,怪不得看到他們上日一堆堆的藥材收進去,可是就沒影了。”明豔聲音很無力,她抓了抓身子,誰知道她有沒有蠱蟲呢?
衛繡望著眾人:“各位,蠱蟲的禍患還在不停的蔓延,現在是宮外很有可能就會到宮內去,隻是我也不想在追究這方家藥鋪的責任了。”
“算,為什麼算了!沒想到這京城也有如此歹毒之人,怪不得說他是個守財奴,原來不僅僅是守財奴,還是個開醫院的假菩薩!”浣老爺吹鼻子瞪眼,怪不得每日找方仁生治病的時候他總是推三阻四,源頭竟然就在這裏。
老爺一發話,全場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浣老爺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縱橫江湖二十幾年,他本以為方家藥鋪也就是橫了一些,平日裏蓋過了他浣家的風頭,可是如果連他都敢動,那就別怪他浣某人手下無情!
衛繡嘴角上鉤,這浣老爺不是個善茬兒,方仁生厲害,那麼她就再找個更厲害的去對付她,他們瞧不起竇明垣,瞧不起窮人,把她趕出來,那麼就讓他們看看,他們得罪的人是誰!
方家藥鋪的方仁生急匆匆的趕來,全府上下的人都集中到了浣老爺的門口,地上擺著的是一堆綠色琥珀,顏色鮮豔,裏麵隱隱還可以看出蠱蟲的模樣。
方仁生心裏打起了小鼓,看來這方仁生把他叫來是已經了解了這件事情了,這人頭嗚泱泱的,一些普通的老百姓叫花子都在門口等著看這個熱鬧。瞧著竇明垣衛繡也在,這事情是要敗露無疑了。
要承認的話他的百年基業就沒有了,可是如果不承認的話,日後就少了浣老爺這個金主,原本一臉清秀的方仁生臉上多出了一些猶豫。
“夫人叫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看看這個琥珀嘛,這琥珀可是浣老爺自己去買的。”方仁生一句話將這個罪責推卸了過去。
浣夫人笑著,可是那股笑透出霸氣和冷酷:“沒錯,可是我記得這琥珀的商人可是你方仁生推薦的,方仁生,我諒你在宮外有數家藥店,但如果你再不承認,我現在立馬亂棍打死你!我管你是什麼人,今日我定要除了你!”
方仁生急了,這浣夫人是出了名的霸道,浣老爺這麼橫行的人在浣夫人的管理下竟然沒有納過一個妾,如果再不承認,他必然小命不保。
“饒命,夫人饒命,我說我什麼都說!其實我與蠻族一直有藥物往來,那日蠻族的商人進來了一批琥珀樣子的東西,我見著稀奇就推薦給了浣老爺,他也沒和我說清楚這琥珀的由來,誰料到能出這等大事。”方仁生又再次把罪責推卸給了那個不知名的商人。
“也就是說大夫的醫術不精咯,竟然連這樣的蠱蟲都看不出來,讓他肆意黎明百姓?”衛繡輕蔑一笑,一副欲殺人的姿態望向他,“方家藥鋪可是收到過衛繡衛大夫的藥?”
方仁生先一愣,隨即點頭:“我的確是收到過衛大夫的藥,隻不過自己私欲上來了,這藥可是上乘的,要是賣給有錢人肯定能賣不少錢。可是這藥我也給了浣老爺,浣老爺也不見好啊!”方仁生朝著浣夫人浣老爺的方向刻了一個頭,確確實實的聲響,讓他額頭鮮血直流。
衛繡本還不想追究,可是一想到他害過的人,那些被隔開當作無藥可救的百姓的時候,她就覺得眼前的這個方仁生簡直是自砸招牌,活該!那些貧苦百姓一旦病了,家裏就又少了一個頂梁柱,這不就是活活等死嘛?
“這藥並不是拿來喝的,是放到澡盆裏拿來泡的,我說你一個醫生,連這點嚐試都不會,百年老店也不過如此嘛。”
方仁生聽到衛繡這句話,嚇得魂飛魄散,屋子內外的人皆是唏噓,在這京城內大部分的藥店都是歸屬於方家的,這方家給他們開什麼藥他們就吃什麼藥,這藥賣的還貴,一兩才足有喝三天,難怪他們的病不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