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
“你最好想清楚你接下來要說的話,若是有半個字摻假,可別怪本宮無情。”
這樣一番敲打之下,孫嬤嬤也不管藏著任何僥幸的心裏了,隻見她汗水從額頭上滴落下來,跪在地還是那個顫顫巍巍的說到:“衣服布料吃緊,隻好從宮外麵買了一批相似的布料來給各位王孫小姐置辦衣裳,隻是這衣裳並沒有大礙,所以老奴就擅自做主將這布料送到繡娘那縫製,老奴可從來對月華娘娘並無二心啊!”
“這布料問題不大,關鍵是你又怎知這布料經過層層關口的時候,有沒有人有二心將這布料上下毒?”月華娘娘越聽越生氣,她月子還沒有做完,身體很虛弱,“如今不管是怎樣,你害到的是本宮的孩兒,若是本宮的孩兒有半分出錯,本宮便要了你的人頭。你跟了我那麼多年,想必很清楚!”
“將她拖出去杖斃!”太後看到月華娘娘此時此刻的表情,再加上孩子實在是哭的不行了,下了狠心,也不管什麼菩薩娘娘的大慈大悲了,眼裏隻有對這個嬤嬤的厭惡。
“太後娘娘饒命啊!月華娘娘饒命啊!老奴真的不知道,饒過老奴這一次吧。”孫嬤嬤此時此刻哭的很慘,癱倒在地上一直顫抖著,一邊磕著頭,可是即使磕破了頭也是無濟於事的。
此時此刻的月華還有這裏的眾人早已認定了她就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
不管如何,孫嬤嬤就這樣被拖到了偏院,耳邊回想起來的則是棒子敲打她的聲音,一聲聲凜冽在耳畔,在場的女子們無不心驚肉跳。
“月華娘娘,念在孩子的份上,你回去休息吧,身體壞了可不好。”衛繡小心翼翼的攙扶著月華娘娘,這宮中的女子可是很弱的,在坐月子的時候,受了風寒可不好了。
衛繡在一場混亂之後和劉昭一同到了月華娘娘的臥室,看著月華娘娘如今的情況,脈搏平穩,顯然是沒有什麼大事的,那孩子的水痘也不是十分嚴重,衛繡下了幾貼藥,泡藥泉也很快就能好。
“月華娘娘沒事,隻是她和她的孩子一直一波三折,實則是讓人感到恐慌。”衛繡把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隻餘留劉昭。
“繡兒,你的意思我明白,這個人三番五次的想要迫害月華想要迫害月華肚子裏的孩子,可是你並不是次次都能碰巧救到月華,若是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又應該如何是好。”
劉昭此時此刻臉上展露出的是陰霾。
原本一直沉默著的衛繡此時此刻才說道:“有問題的不是單清清不是月明歌,更不是那個孫嬤嬤。有問題的人,是一直沒有現身的皇後。”
“……雖然她一直對月華有二心,可是也不至於在皇祖母在的時候對月華下手吧,或者說,她是用了別的方法?”劉昭大膽的猜測,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要做的不是殺了孩子,而是要做其他的事情。”衛繡信誓旦旦,“若是真的想殺了孩子,僅僅隻會用水痘?早就猛毒弄死了。”
“大家的衣裳均是自己備好的,唯獨單清清的衣服是由月華娘娘準備的。想要在這衣服上動手腳並不難。讓她過敏也並不難,如果說大家認定凶手是她,那剛好一石二鳥。”
月華娘娘微弱的聽著兩個人的交談,似乎也明白了,“衛繡,你的意思是說,皇後娘娘想要挑撥我和我姐姐月明歌之間的關係,想來也對,剛剛發生端倪之後,隻有單清清身上有痕跡。”
“皇後很聰明,水痘體其實就在這院中!隻不過是零星一點,我們的身體抵抗力足以抵擋,但是孩童卻不行。”衛繡目光銳利的望著這窗戶外飄香的桂花,“打發了剪樹的老師傅讓他去別的地方,將這院子裏的桂花樹全部都折斷。”
“繡兒,你是說這桂花香中,藏著水痘體?”
“沒錯,你們不用懷疑了,皇後娘娘下的量很少,不足以死人,但是等過幾日之後,大家身上就會長出水痘。到時候便又會說是月華娘娘的孩童傳染上的,這一步步走的那麼的順,皇後娘娘下了不少心思。”
“難怪前些日子我去找皇後邀請她時,她卻稱病了來不了,實則是害怕傳染上水痘。”月華娘娘眼睛裏透露出深深的恐懼和陰霾,她與皇後之間並未有多大的矛盾。
這頓飯吃的可以說是驚心動魄,衛繡和劉昭見月華娘娘睡著了,便小心的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