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沒有抬眸:“太子妃是一個十分聰明果斷的人,想必也是一個十分有野心的人吧。”
“當然是有。”衛繡一邊說著,一邊伸了一個懶腰,“隻不過男人的野心在於朝廷,女人的野心是嫁到一個好人家,相夫教子,如果隻是這樣,我想我已經達到了。”
誰也沒有感受到長公主輕輕捏拳,“那太子妃的野心呢?”
“豐衣足食,不為別人而活,隻為自己而活,我想做的事情我就做,不想做的事情誰也別逼我。”
長公主微微抬起眸來,上下打量著衛繡,卻也隻是一瞬間,眼神瞬間挪移開,當然衛繡說這些也並非是長公主無法想到的,但是一個人若是以這個為目標,勢必是一個特別的女人,衛繡應該就是這樣的人。
當然,不過一個女子即使在怎麼厲害,這個朝代內她仍舊隻不過是一個傀儡。
眼前這兩個秀色可餐的女人,說話之間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或許,長公主來到這裏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給蠻餘果慶生,而是想從這裏得到更多?
難道,就僅僅隻是劉昭嘛?如果真是如此,那便也還好,若是想要更多,她究竟又想要什麼呢?衛繡突然覺得反胃,又繼續垂下眼簾,不想再糾結這個隻會讓她頭疼的問題。
“太子爺和太子妃是不是該盡一盡地主之誼,請我吃頓飯?”
“那既然這樣,長公主想吃點什麼呢?”劉昭愈加反感,若是同一輛馬車那麼久了也就算了,如果還要吃飯,今日與衛繡的獨處就全部泡湯了。
長公主伸出手便要替劉昭擦去臉上的一點灰塵,衛繡此時此刻終於明白了長公主的意思了,這不就是衛了告訴衛繡,劉昭始終是長公主的嘛。
劉昭朝後躲了一躲,長公主輕笑了一下,將手收了回去。
“太子爺,當時我來的時候你不是還說我的手溫婉如玉麼,怎麼現在連看都不想看一眼了。”的確,長公主的手是又白又嫩,像極了羊脂白玉,遠遠的望去,她整個人似乎都是精心打磨出來的一樣。
衛繡也偷瞄了一眼,心裏卻已經不是滋味了,這劉昭還說從未喜歡過女子,一會一個青樓女子,現在又冒出了這麼一個長公主,果然男人的話不好信。
衛繡則緩緩的伸出手,在劉昭的臉上擦拭了一下,劉昭先是停頓了一下,冰涼的臉上突然感受到了手掌的溫潤,仿佛就像是時間停頓住了一般。
衛繡將他臉上的灰掃去,劉昭的麵容如同冰霜一般,可是當感受到衛繡手掌的溫度時,卻瞬間融化成了溫泉。
劉昭本來就是有一個忌諱,也可以算是一個小潔癖,就是不喜歡別人碰他,可是唯獨除了衛繡,每次衛繡碰他,他都覺得心裏蘇蘇麻麻的。
這個事情讓長公主膛目結舌,平日裏清心寡欲的劉昭竟然為了一個女子改變了那麼多。
長公主神色微變,挑眉說到:“我最近聽聞姐姐的藥妝在長安城很火,不知道妹妹有沒有幸得到一二。”
衛繡暗自揣測,如果說不給她的話豈不是說明他們很小氣嘛,可是如果給了她,就壞了自己的規矩,到時候肯定要落下很多口舌的,“我並不想讓我的藥妝和宮裏的人有牽連。”
“姐姐,阿爹曾經和我說過,既然是商人,那麼就必須有錢就賺。更何況姐姐還是長安城最有名的商人,為什麼不幹脆和皇宮裏的人套上關係呢。”長公主淺淺一笑,盯著衛繡的眼睛看。
衛繡自然是明白長公主是話裏有話,也明白長公主表達的意思,就是為了想摸清楚衛繡的底細,衛繡發自肺腑的認為這個長公主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其實,我開藥妝也並不是為了賺錢。”
“哦!難道姐姐開藥妝,不賺錢,隻虧錢嘛?”長公主假裝的反問道。
衛繡側目望了一眼劉昭,說到:“隻能說不虧錢罷了。在長公主眼裏,定然隻是蠅頭小利,況且,我平常也不需要花自己的錢。”
“夫人說的自然是。”劉昭端坐正中,朝著衛繡暖暖一笑,“我的錢自然就是你的錢,你無需再為生計而操勞。”
長公主一時間被問的啞口,隻是輕的哼了一聲,隻有她自己能夠聽到的那種聲音。已經出城了,因為是長公主的車,士兵不敢攔著,就是這樣招搖撞市的在官道裏麵飛馳。
如說今日是衛繡和劉昭請蠻霓裳吃飯,不如說蠻霓裳已經是挑好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