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中已經氣的話都說不出,這就是女人幹出來的好事,他今天真不該帶她過來。
“堂哥,現在不是該想辦法解決這件事麼?"陳妍拉扯著他的胳膊,央求道。
“我沒有那個能力去解決,許周兩家的態度擺明是要一查到底。"陳世中猛然拽回自己的胳膊,“你知道你今天為了自己一己私欲,為陳家得罪了多少人麼,來,我給你列列??"
陳世中說著真扒起了手指,“許家、周家、衛家、紀家、江家、安家、遲家,於家等等等,還有所有千絲萬縷背後的那些家族??要不是會場封鎖了,我都會一走了之,不想丟這個人,也丟不起這個人。"
陳妍終於被罵哭,低著個頭抽抽嗒嗒的,陳世中看她這樣氣不打一出來,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深歎了口氣,慢慢平複。
“五年前,小叔那件事已經徹底打破兩家的平衡,陳家也徹底得罪了許家,這幾年雖是在一個大院,表麵上井水不犯河水,可誰不知道呢,不管是官場、商場還是軍方,陳家的處境已經是越來越艱難,你竟然??"陳世中看她這樣,畢竟也是從小疼愛的妹妹,想罵的話也罵不出來了,“這件事我已經沒辦法做主,我打電話給爺爺,請他老人家拿主意,你也別再哭了,再被人發現。"
陳妍擦了眼淚,勉強笑了起來,“謝謝堂哥,我去個洗手間。"
楊雪兒在宴會廳找了一圈都沒人,轉了身就看見了熟悉的身影,冷笑了一聲,抬腳跟上。
進了洗手間就看見正在鏡子前補妝的人,倚在水池邊認真打量了一番,幸災樂禍道:“你這是哭過了?"
陳妍不搭理她,拿了棉簽棒沾著卸妝水清理眼下暈開的黑色。
楊雪兒見不慣她這一副柔柔弱弱又清高的模樣,“今天晚上的事是不是你搞的?之前還故意刺激我,拿我當槍使。"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你有什麼根據?"陳妍不鹹不淡的回道,開始重新補妝。
楊雪兒反而笑了起來,“我也跟你鬥了幾年了,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你騙的了別人,可騙不了我。"
陳妍終於轉了正臉看她,“我說你心態真是好,我要是你,早該打電話回家讓楊家人出麵了,你以為你今天這樣得罪了那個女人,得罪了許周兩家,還能安然脫身?"
“你真當我傻?該罵的也罵了,我父親也已經在來的路上。"楊雪兒一臉的無所謂,笑得燦爛,“我說白了不過是爭風吃醋,被愛衝昏了頭腦,圈內誰不知咱倆當年的事,今晚的事,始作俑者是誰?真是大手筆啊,能這樣將你拖下水,就算回家被罰,我也值了。"
說完,“哈哈"大笑了兩聲才離開了洗手間。
陳妍緊捏手裏的粉底盒,最終還是沒控製住脾氣,將其摔爛在了水池裏。
補完妝回了剛剛的地方,陳世中的電話也已經打完,背對著,看不見情緒。
“堂哥??"陳妍怯怯的叫了一聲。
陳世中轉了身回看她,深歎了口氣,“妍妍,哥哥也幫不了你了。"
陳妍不明白,急切的道:“爺爺沒說什麼麼?他這麼疼我,一定會幫我的。"
陳世中有些不忍心告訴她,卻又覺得是她自作孽,這次已經過火到拖累了整個家族,或許隻有這次,才能真正讓她吃到教訓。
“爺爺,已經放棄你了,他老人家不會為了你出麵的。"
“不可能。"陳妍搖頭,一臉的不信,“他老人家這麼疼我,再說,他救的是陳家的臉麵啊,不單單是為了我,他不該出麵麼?"
陳世中聽到她這麼不知悔改的話,怒又從心中起,“再怎麼疼你,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維護你,你讓他老人家的麵子往哪放,你讓陳家的麵子往哪放?"
“他不來陳家更沒有麵子了啊。"陳妍慌慌張張的就要找手機,“不行,我要打電話給爺爺,你肯定騙我。"
“你醒醒吧。"陳世中大力的搖晃著她,“不要一錯再錯了。"
陳妍終於怒了,奮力甩開他的手,“是誰造成我這樣的,是誰?如果當年不是父親要我那麼做,許少帆怎麼可能會跟我分手,怎麼可能會有今天的局麵,我還不是為了父親,為了陳家?可現在呢,陳家卻要放棄我,憑什麼?"
“就憑你姓陳。"陳世中已經怒到極點,反而冷靜了下來,“當年沒有人讓小叔那麼做,那是他自己一意孤行,拖累了陳家這麼多年,陳家也從未虧欠過你什麼,當年要不是爺爺立刻送你出國,你以為以許老的脾氣,怒頭上時你還能毫發無損的站在這?"
陳世中轉身不再看她,“我會打電話通知小叔過來,你們父女自己商量了辦吧。"說完便幹脆的大跨步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