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肚子裏有兩個等著喂食。”許少帆一字一句的重複,眸子裏滿是笑意,他知道剛剛家裏人有故意不說的意思,就等著他私下給她驚喜。
簡諾張圓了嘴,半天才開口,“許少帆,你沒騙我?”
“什麼時候騙過你?”許少帆坐到床上,攬過她,“我們家的諾諾太厲害了,我想要兩次的事,一次就解決了。”
“我覺得有點太驚喜,太不可思議了。”簡諾笑了起來,小手緩緩的輕撫小腹。
大手覆上小手,許少帆吻了吻她的眉眼,“謝謝你給了我這麼大的驚喜。”
簡諾卻坐直了看他,“今天是不是被嚇到了?”
“用你的話來說,心情起伏的都可以畫出曲線圖,忽上忽下??”許少帆伸手抱緊了她,輕道,“驚心動魄的一個下午,我以為要失去了你,卻發現,我有可能會失去的更多,還好??你們都還在。”
簡諾無言,隻能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因為她一直跟他是同樣的心情,所以她才會一直覺得他就在她身邊,不管是跟挾持的人周旋,還是意識到可能懷孕流產,她都咬牙堅持了下來,至少要堅持到他來到她身邊。
想到這裏,她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最後是誰推了我一把,救了我?”
許少帆鬆開她,坦言,“郭順平,他及時推開了你。”
簡諾驚詫不已,猛然又想起那個撞擊的聲音,忙問:“他是不是受傷了,我好像聽見了車子撞擊的聲音,還有刹車聲。”
許少帆點頭,摸了摸她腦袋,“他也在這個醫院,好在傷的不算嚴重,明天我會去鄭重跟他道謝。”
“我也去。”簡諾一臉的堅持。
許少帆卻不同意,隻道:“醫生說你還要觀察幾天,沒有出血狀況才能慢慢恢複活動。”
簡諾隻好偃旗息鼓,打消了那個念頭,又問:“那個挾持我的人是誰,開車撞過來的又是誰?”
許少帆示意了桌上的飯菜,“邊吃邊說吧,一會得涼了。”
說著就拿起了勺子來喂她,簡諾扭頭不願,最終卻隻能敗在他的眼神下。
“挾持你的人就是之前誤傷了簡希的人,不過為的錢財和家人,因為付不起醫藥費和賠償的錢,女兒被人扣了,走投無路時被趙文瑩找上,選擇了鋌而走險。”許少帆夾一口菜,就會喂她一口粥,緩緩的又道,“趙文音是沒想到你會成功的說服了他,眼看著計劃失敗,才開了車直接撞了上來。”
簡諾咽下嘴裏的,疑惑道:“趙文瑩?”
許少帆點頭,又夾了菜,喂上一勺,“她懷恨你之前對她說的話,覺得是你讓我毀了她的一切,卻不知道你根本就沒有那麼做,她所失去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也有部分是向千赫安排的。”
簡諾沉默,她確實什麼都沒有做,當時氣頭上才放出的狠話,她始終覺得自己也有責任,就算她再討厭她,也做不到完全將過錯推到她一個人身上,再說,她一直都在照顧簡婉,根本就再沒想起來這件事,也沒關注過。
“那??那個挾持我的工人呢?”她對那雙暗淡無光透著絕望的眸子記憶猶新,還有那張黝黑的老實麵孔。
“你想要我怎麼做?”許少帆淡淡的反問她,夾一道她喜歡的菜,又熟練的喂了一勺粥。
簡諾嚼了幾口咽下,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再怎麼困難絕望,也不該走上這一條路,盡管她同情他的遭遇,但他傷了簡希是真實存在的,他受人蠱惑挾持了她也確實發生了,沒有被冤枉,所以他還是錯了,甚至是觸法了,盡管當時她說不追究責任,但那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情況下,現在卻不是。
許少帆不想她再多想,直接告訴了她決斷,“我把兩人都交給了阿言,會按正常司法程序走,進快安排了人救出了他的女兒,這是我對他僅存的那點善念的感謝。”
簡諾笑了起來,明白他最後那句話的意思,如果心中連殘存的善念都沒有,她應該會被毫不猶豫的帶走,現在應該就是另一種情況了。
“我記得他在關鍵時候拉了我一把。”她驀的就想起了那一瞬間。
“將功補過。”許少帆繼續手上的喂食工作,淡道,“法官會從輕判。”
簡諾笑了笑,覺得這應該是最好的安排,然而,她將永遠都不會知道曾經跟她一門之隔血腥暴力的那一幕,他也永遠不會讓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