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一年又一年,平靜而規律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今天是臘八節,也是釋迦牟尼佛的得道日,按照往年,簡諾一早就會去善坡寺幫忙贈粥,老話說,“過了臘八就是年”,也是附近的居民和遠道而來的人希望新的一年能有個好兆頭。
今年是不可能過去幫忙了,但臘八粥還是要喝上一碗的,簡諾還沒起床就心心念念,從進入深冬開始,她又恢複了賴床,起床的號角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用處,照睡不誤,實在是半夜經常被肚子的兩位折騰的沒辦法睡,隻能是什麼時候睡意來了,想睡了就睡。
她的肚子已經大的完全看不見腳,每次下樓梯都會看的許少帆心驚膽戰加肉跳,隻要他在家,都是直接打橫抱下來,如果他上班,都是由傭人小心的攙扶了下來,真是生怕她一腳踏空。
許家一早就熬了一鍋臘八粥,簡諾香噴噴的吃了一碗,轉眼就看見身邊的人正一臉笑意的看著她,也是習以為常了,很淡定的問:“還有麼?得一人一碗。”
“那是不是得吃三碗?”許少帆打趣,接過她手裏的碗,讓傭人又裝了一碗過來。
“這個粥好香啊。”現在真是難得有什麼能讓她覺得吃起來特別香的,她並不是這麼挑嘴的人,都是該死的孕激素作怪。
對於她的好胃口,許少帆也覺得高興,“老太太親自下廚熬的,獨家配方。”
待她慢慢吃完,許少帆才準備出門,簡諾晃悠悠的送他到門外,發現今天的天氣似乎不太好,陰沉沉的,“這是要下雪麼?”
“預報今天有大雪。”許少帆低頭親了親她,“晚上接你出去吃,我走了。”
簡諾點頭,眼看他的車子離開,才被傭人扶著又慢慢的晃悠回去。
果不其然,午後,天空就開始紛紛揚揚的雪花,隻是此刻的簡諾正在房裏睡的香甜,再一覺醒來時,外麵的雪花越下越大,地上屋頂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積雪,她也隻能挺著個大肚子站在門口張望張望。
許少帆趕在晚飯前回來,進了家門都沒說上幾句話,攬上她就往外走,她婆婆跟在後麵叮囑了又叮囑,雪天路滑,一定要當心,她也很好奇,“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吃飯?是晚上有我要出麵的應酬?”
許少帆隻道:“去家裏吃。”
簡諾更是疑惑,好好的為什麼要回去吃,努力想著,卻也想不出什麼值得紀念的日子需要兩人獨處,索性也不再多想,她現在腦子笨得很。
然而車子卻不是往她想的那個方向,待停到一幢別墅前時,她轉問身邊的人,“你新購置的?”
大雪仍在紛紛揚揚,許少帆牽起她,慢慢下了車,緩緩的一步一步往前走,“以後家裏的人口越來越多,這會是我們的新家。”
簡諾側頭看他,習慣性的就輕撫上肚皮,多了兩個孩子,之前的房子確實不夠了,笑了開來,“那許爸爸就帶我們參觀一下吧。”
三層的別墅一應俱全,裝修風格算是結合兩人的喜好,沒有給人特別的奢華的感覺,卻是溫馨舒適感十足,但簡諾卻知道這溫馨舒適的背後就是十足的低調,每一處都彰顯著他的高品位和高要求,一如既往,尤其在兒童房上,真算得上苛求。
兩人最後來的是花園裏的暖房,透明的玻璃,恒溫,四季如春,裏麵已經擺滿了許多的鮮花,各種顏色,錯落有致,走了進去,撲鼻的花香,然而簡諾卻不太能認出幾種,最熟悉的大概就是玫瑰了,各色的都有,包括很罕見的綠色和她很喜歡的藍色。
整個花房最顯眼的大概就是中間那張置身花海的餐桌,簡諾笑了起來,“看樣子這邊就是我們今晚用餐的地方了。”
許少帆紳士的做出邀請的動作,牽上她遞進掌心的手,緩緩的入坐,花房的燈瞬間暗了下來,昏暗的室內倒是顯得室外亮堂了起來,紛紛揚揚鵝毛般的大雪在飄落,感覺真是美極了,簡諾自然而然的想起去年的情人節,兩人一夜的纏綿,永世難忘。
“這是改成燭光晚餐了?”她又仰頭看了一眼透明的屋頂,笑道,“不過,我覺得再多次我還是一樣很喜歡,這個屋頂我更喜歡,期待上麵能鋪上厚厚的一層,以後一下雪,也有地方賞雪景了。”
她的話音剛落,花房內就進來了一個人,轉了頭看過去,竟是吳晨,穿著侍者的服裝,彎腰恭敬問道:“先生,夫人,請問是否可以上菜?”
許少帆點頭,“上菜吧。”
“好的。”
簡諾樂了,“吳助理,真是辛苦你了。”
“為二位效勞,榮幸至極。”吳晨有模有樣的回答,自己也笑了起來,鞠了躬後才轉身離開。
待菜一道道順序上來,簡諾才深感許少帆的用心,“這是改良的法國餐?你不會請了個法國大廚來家裏吧?”她現在真的是挑食嚴重,很多原來喜歡吃的東西也覺得味如嚼蠟,更有些是完全不能接受,聞了都能影響她的食欲。
許少帆輕笑,喝了口杯子裏的水,“多國混搭風,以你喜好為重。”
“被你這麼一說,怎麼就覺得我變得又任性又嬌氣了呢?”簡諾忍不住嘟囔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