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月從父親的眼神察覺到落莫,伸手握著父親的手,一起往院子的裏走。
白如月問道:“二叔和四叔來尋阿爹有事?”
白振天搖搖頭,“算不上有事,你二叔知道我們來京城了,說是之前來尋過我幾次,後來聽說我帶著岩哥兒出門了,才沒有再過來。前些天知道岩哥兒秋闈高中,才知道我們回來了,過來看看,算是來道賀的。”
白振天說到這裏,低頭垂眼看看白如月,“月兒,我能感覺到,你二叔和四叔是真心道賀的。”
白如月仰頭看向父親,“那又怎麼樣?有老太太在,老太太是他們的生生母親。
那怕二叔看重和阿爹的血脈親情,他敢和老太太對著來?他敢明著不聽老太太的?
他也隻能陽奉陰違,偷偷的來看看阿爹。
哦,對了,聽說四叔參加了上一科春闈。
春闈結束後,榮遠伯給他上下跑動,才保下他的命來,但四叔被革了功名,永不準參加科考。”
白振天點點頭,“嗯,剛才老四說了這事。
他說,事後他來尋過我,知道我沒有參加春闈,才放心下來。
振明和振新說他們也是事後才知道這事不簡單。可是,他們人低言微,什麼忙也幫不上,他們向我道歉。”
白振天低低的歎口氣,“月兒,你四叔怎麼樣,咱們姑且不論。你二叔從小和我一起長大,對我一直愛護有會佳。
他在京城,在榮遠伯府的鼻息下生存,他有他的不易,我對他沒有什麼怨恨。”
白如月理解阿爹的想法,“月兒明白,不過,和二叔他們,也隻能到這一層。知道有這麼個兄弟,各自把日子過好,知道對方好就是了。”
白振天再次歎氣,“他顧念我這點血脈至親,我已經很感激了。
他日,若是能顧及他一二,我還是會伸手的。
月兒,家裏,你幾個嬸嬸是『婦』道人家,眼界窄些,做人做事,難免小家子氣。
你幾個叔叔,都不算很壞,他們隻是能力有限,但他們心『性』不算太壞,就算你三叔,不上進,流連於溫柔鄉裏,但說到兄弟情,他都是在意的。”
白如月知道這些事,也是因為這幾個叔叔心『性』純善些,所以,一直得不到榮遠伯的重用。
上一世,那怕晉王上位,幾個叔叔都沒有得到加官進爵。幾個叔叔資質平平,沒有能力是一方麵,另一方麵,該與幾位沒有多大的從龍之功有關。
這樣看來,二叔他們在這場爭鬥中,連外圍都算不上。
白如月這樣想著,心裏舒坦了很多。
隻要他們沒有參與害爹爹,沒有參與害梁王,她便不與他們多計較。
從梁王的宴請回來後,白如月已經把梁王納入她在意的人之列,她重活回來,要讓關愛她的人平安一生。
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有恩的報恩,有仇的自然要還仇......”
“月兒在想什麼?”白振天見女兒半天不回話,低頭問道。
白如月在父親的問話中回過神來,仰頭笑笑,“沒什麼,月兒在想,二叔他們也夠可憐的,來看看阿爹,都要偷偷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