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容清將瑜卿的手遞給太醫號脈,隻見太醫麵色凝重的沉思著。
跪在地上的靖妃哽咽的說道:“從燙傷到現在,長公主強忍著,連個疼字都沒叫出來,見到皇上才忍不住說出口,這好好的手臂就燙成這模樣”
“韻澄放心,一會就不疼了”何奕揚何時這麼溫柔的說過話,就連去天啟國接瑜卿時,也端著一國之君的威嚴,此刻他心情極其複雜,韻澄從小不在自己的身邊長大,即便東陵府再富有,那也不知受了多少苦,他這個做父親的卻一點都沒為她做過什麼,本來心中就懷著對韻澄的虧欠,此刻見到這樣的女兒,他心裏更不是滋味,前十七年,在韻澄需要父親的時候,陪伴她的卻不是自己。
此刻瑜卿這麼的依賴需要自己,他既覺得慶幸,又覺得內疚。
不顧地上跪著的眾人,何奕揚對著太醫吩咐道:“給朕上藥,快點”
可太醫卻直直的跪倒地上,頭上不住的冒著冷汗說道:“回皇上,長公主殿下已有身孕,若是上藥怕對腹中胎兒不好,此番燙傷長公主殿下已受到些許驚嚇,本就動了胎氣,若是在用藥物塗抹,危險就會加重啊”
南容清的目光更加疼惜,伸出手撫摸著瑜卿的臉龐,他此刻不想顧忌那心心念念的孩子,他隻想讓瑜卿能夠少疼一些,想到這裏,他隻想把晗妃等人碎屍萬段。
“身孕?”馮文瑤幾步走上前,看著床上因疼痛繃直身體的瑜卿,才緩緩的說道:“韻澄,讓娘替你受苦,韻澄”
這樣讓人落淚的場麵落在晗妃的眼裏就是驚恐,她跪在地上不敢出聲,身旁的皇貴妃和靖妃都在不停的抽泣著,她卻不敢。
“母後,兒臣不疼”瑜卿勉強的扯動嘴角,那嘴唇已被咬的鐵青。
何奕揚聽到瑜卿這樣隱忍著,更加怒不可竭,雙拳握緊,狠狠的對著太醫說:“馬上配製,既不能傷了胎兒又要緩解疼痛,半個時辰若是沒有,你們太醫院就都給朕滾蛋”
太後看著皇帝發怒成這般模樣,又見到孫女原本有孕是喜事,可眼下卻小臉蒼白的躺在榻上,她口中不住的說道:“作孽啊,作孽”
一時間屋內除了瑜卿忍不住發出的輕哼聲,安靜的讓人害怕,隻見何奕揚坐在凳上,淩厲的目光看著跪在地上的晗妃,冷冷的開口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晗妃服侍何奕揚幾十年,從未見過何奕揚發這麼大的火,她忍不住的抖動著身體,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此刻後方的南容欣說道:“父皇,原本長公主殿下、晗妃娘娘與我和三皇子妃正說著話,然後晗妃娘娘便說三皇子妃有孕在身,應該多進補一些,便命宮女將提前煮好的血燕窩端來,那宮女卻站在長公主殿下的身邊,而後長公主殿下發現那宮女站不穩,直直的朝著三皇子妃麵前撲過去,便伸手扶起宮女,可沒曾想還是晚了一步,茶盞還是掉了下來,長公主殿下知道晗妃娘娘頗重視三皇子妃的胎兒,一時情急就用手把那滾燙的茶杯甩開,裏麵的燕窩都灑在了長公主殿下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