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韶雲看到賀梓誠沒有理由反駁,越發相信起了賀煒誠是被陷害的。順勢添油加醋道:“司景耀即將和蘇亦歡結婚了,這事多半就是蘇亦歡從中作梗,想讓你們兄弟反目成仇罷了……”
雖說賀梓誠知道蘇亦歡有婚約在身,但是聽到林韶雲話中說他們即將結婚,還是愣了一下。
“媽,你怎麼知道他們即將結婚了?”
聽到兒子講話題一轉,林韶雲也是一愣,立即明白了賀梓誠的疑慮。她內心雖然恨不得蘇亦歡的人生千瘡百孔,但是她遠離自己的兒子,雖是勉強,但自己也稍微滿足了。
“你還不知道嗎?司景耀都發報紙聲明,婚禮定在下個月十號。蘇亦歡也是個不要臉的賤貨,和司景傑結婚的事情還未滿三四個月,轉眼就找上司景耀,倒是真有一手……”
“夠了!”聽到他們的婚期定下來,賀梓誠心裏突然一沉,有一塊地方隱約作痛。
“梓誠,比蘇亦歡好更多的女孩子那麼多,你為什麼單單看上了她?她的‘偉大事跡’還不夠你清醒的嗎?為了她,你看你做了多少好事!”
“我現在叫您一聲‘媽’,不過是因為您生了我,別講其他有的沒有。您自己清楚,這麼多年您到底盡了多少當母親的職責。我給您尊重,但請您不要太得寸進尺。”
“賀梓誠!你這樣和媽說話是什麼意思!”站在一旁的賀煒誠聽到這話心中一股怒火燒起。
“你給我閉嘴!給我惹了這麼大的禍,你到底有什麼資格來訓斥我?”不願再與兩個人多做糾纏,賀梓誠奪門而出,走出前大聲吩咐林止備車。
蘇亦歡,你膽敢嫁人!我說過的話,你到底聽進去沒有!
蘇亦歡,你永遠都是我的,別人不可指染!
蘇亦歡站在天台,從天明站到天色暗淡。她看著太陽緩緩沉下去,晚霞染紅了天際,卻無法將那一抹暖帶到自己的心中。
夜幕降臨,城市的燈火通明,那一刻,蘇亦歡竟感到無比心虛。黑夜可以掩飾很多東西,但是此刻,蘇亦歡卻覺得內心拚命要隱藏的東西卻開始慢慢泄露出去。
早就習慣夜色的她,在巨大黑幕的掩蓋下,顯得單薄而無力。她細細思考自己的下半生,卻發現沒有任何一絲跡象能引領她繼續思考下去。
蘇亦歡心裏的愁思仍舊纏繞著,像是一團亂麻,越理越亂。她無法克製自己內心奔湧而出的想法,她任憑腦內的想法迸發。
手機微微震動了幾下,蘇亦歡沒有力氣去打開看一看是誰,任憑那震動聲響徹天台。一分鍾過去,手機終於無力地恢複了安靜。
蘇亦歡跑出來之前,僅存的一絲理智讓她拿著手機飛奔了出來,她知道,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手機將會在那刻變得重要無比。她也根本不放心蘇有先,總怕他出什麼事情。
這樣小心翼翼地活著,蘇亦歡覺得很累。那鋪天蓋地的疲倦席卷而來。
然而沒過幾秒,手機接連著又開始震動。
像是被手機打斷自己的思緒一般,蘇亦歡此刻腦子裏的想法全部不翼而飛,現如今,僅僅隻剩下一片空白。
好似回過神,蘇亦歡有些擔心,會不會是父親出什麼事情了?她一皺眉,趕忙拿起手機,卻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蘇亦歡的心突然一沉,她怕那是醫院打給自己,告訴她,蘇有先已經離世。
然而,說是陌生,但再次細看卻有些眼熟,蘇亦歡想起,不久之前,這個號碼,曾給自己發過的短信。此刻,蘇亦歡無力地笑了笑,將手機隨手放置在了一旁,不想再去理會。
終於,電話那頭的人看似放棄了掙紮,手機未曾繼續響過。然而,賀梓誠並沒有放棄,坐在車上的他不知道怎麼辦,隻好不斷給蘇亦歡發著短信。
“蘇亦歡,你到底怎麼想的?”
“你是我的,你膽敢和別人結婚?”
“蘇亦歡,惹怒我的後果你難道不知道嗎?”
“你人在哪裏,我有事要和你談一談。”
“我來醫院了,如果你不想讓我見到你父親,還是趕緊回我電話比較好。”
賀梓誠發出最後那條短信的時候,才發現,用蘇有先來威脅蘇亦歡,好似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幹過了,打出那些文字,好像帶著一絲的生疏。
就這幾天的時間,賀梓誠好像轉變了自己對關於蘇亦歡的任何事情的處事風格,不再去強求、威脅,對於這樣的轉變,賀梓誠自己也感到無比驚訝。
蘇亦歡瞥了一眼那暗了又亮的屏幕,本不想多加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