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金海市擁堵異常,人聲鼎沸,這座國內數一數二的大都市,每每到這個時候便散發出驚人的活力。經緯路是金海市有名的夜市一條街,每到晚上這裏都爆棚,一條街上都是燒烤店和小龍蝦店,散發著濃鬱的香味。
秦逸饒有興趣的在經緯路上轉悠了半圈,最後找了家燒烤店坐了下來,在他身後跟著個五十出頭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副金絲眼睛,看上去很有儒生氣息。
“怎麼樣?出國這麼多年,再回來是不是發現變化很大?”
中年男人坐下來,先是笑著打趣道,隨即不動聲色的抽過幾張餐巾紙狠狠的擦了擦布滿油漬的桌子,半天之後才滿意的點點頭。
秦逸笑了笑,“你這潔癖的老毛病還沒改掉。”
中年男人抽了抽嘴角,似乎很不願意提起這個話題,轉過身朝著燒烤店老板招了招手,“老板,先來二十串羊肉串,四個腰子,一條帶魚,四串骨肉相連,一打啤酒。”
中年男人赫然是紫金花女校的校長張遠道!
招呼完老板之後,張遠道回過頭看著秦逸,一雙眼睛囧囧有神遊走,看的秦逸極其不自在的摸了摸臉頰。
“這麼多年不見,你黑了也瘦了,不過卻更有精神了。就衝那雙眼睛內斂之中不時散發精光,一定在國外幹了不少驚天動地的大事吧?”張遠道笑了笑,給自己倒了杯啤酒,仰頭一口喝幹,透徹心涼的液體滑入食道讓他舒爽的“啊”了一聲。
張遠道看人眼光準,秦逸早知道的事情,不過即便如此,心中的驚訝也不算少。
“說說吧,你不是故意到我們學校來監視我的吧?要不是今天鬧出那事來,我還真不知道你一個兵痞子會來女校當老師!”
秦逸斜了一眼張遠道,哼聲道:“當兵的為啥就不能當老師?棄武從文知道不!”
“別人行,我相信你也行,但要說沒有原因你就來當老師,我老張是不信的。”張遠道嘿嘿一笑,一臉我了解的樣子。
秦逸歪了歪頭,“哪有什麼狗屁原因啊!就是在國外混不下去了,回國後急需找個工作,正巧你們學校不是被高三一班搞的頭疼嗎?我就去應聘了,誰知道還真就是應聘上了。”
“編,繼續編。騙的了別人你還騙的了你張哥我?”張遠道豪邁的擼起了袖子,那模樣和之前在學校裏的矜持沉穩大相徑庭,或許隻有在熟悉的人麵前,張遠道才會流露出本性。
伸手指了指秦逸右手腕上的手表,“別人認不得你這塊表,我恰巧認識。百達翡麗全球限量版,價格不低於三百萬吧?再說了,你要文憑沒文憑,連教師資格證都沒有,就能進我們學校,後門功夫不錯啊。老實說吧,潛伏進我們學校到底有什麼不能見人的目的,是瞧上了哪個班的小姑娘還是看上了哪個女老師。事先聲明,學校裏的女老師你隨意,哪怕已婚的,隻要你有本事,我都不過問。但是學生不行,搞大了肚子,學生家長要來鬧的。”
一番話說的氣都不喘,秦逸無語的抽了抽嘴角,“老張你的眼睛果然還是那麼尖,不逗你了,到你們學校當老師的確另有其事,是去保護個小姑娘,不過你就不用知道是誰了,也別問為什麼。”
老謀勝算的張遠道一臉果然的表情,點了點頭,爽快的道:“OK,這個問題點到為止。下一個問題,你小子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沒找個媳婦兒解決人生大事?”
突然之間,原本還心情不錯的秦逸臉色陰鬱了下來,眼神一黯,凝望了一眼右手腕上的手表,沉默片刻後吐出一句話,“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呃,喝酒喝酒。”張遠道人精一樣,哪會不知道問了不該問的話,立馬招呼秦逸喝酒轉移話題。
“你不在的時候,你嫂子還經常念叨你,說你在國外不知道過的怎樣。這些年你都在國外做什麼呢?”
“殺人!”
“嗯,好職業!”
……
秦逸和張遠道本是忘年之交,那個時候的秦逸還是個新兵蛋子,剛入伍不久,機緣巧合認識了張遠道。一來二去,兩個相差了十幾歲的男人惺惺相惜,成了摯友。
再後來,秦逸一聲不吭的去了國外。
……
夜漸漸深了,經緯街上依舊熱火朝天,人聲鼎沸,各種吆喝聲嬉笑聲不絕於耳。
兩人喝得微醺,酒足飯飽之後,張遠道摸了摸肚子,砸吧砸吧嘴巴,抬頭瞅了眼秦逸,滿臉淫笑的:“飽暖思淫欲,要不要找個地方做個大保健?”
秦逸搖搖頭,打了個酒嗝兒,扔掉手中的竹簽,擦了擦手,“沒興趣,還要回去備課。”
“你拉倒吧!好歹一個龍精虎猛的小夥子,做個保健不丟人。”
“我真要備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