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莘。”
“太後不是也懷疑臣妾嗎?”喬陵莘搖搖頭,“無所謂了,在這後宮,臣妾不過是浮萍,曾經是爹娘手心的寶,如今,甚至往後,永遠都隻會是,是野草。”
喬陵莘說完,抱起百合出去,她今日的話說的有些重,可是如果不說這些重話,喬陵莘永遠也翻不了身。從花房出來,喬陵莘覺得有些不安。
要不是因為這個人,她不會活著,所以,無論如何,她都會盡最大的努力照顧她。
“娘娘,您去哪兒了?”宮女找過來,看著她,“您,去讓我們好著急。”
“走吧,我隻是去搬了一盆花。”
喬陵莘將花遞給是身邊的宮女,伸手理了一下衣服,朝著大殿去。心裏暗自想,今日太後吃了這麼大的虧,隻怕暫時也不會找她的麻煩了。她一邊走,一邊想,也幸好這些人機靈,否則,他就被人給害死了。
不一會兒就走回大殿,裏邊十分熱鬧,觥籌交錯,李姑姑上前,“娘娘,你去哪兒了?”
“悶的慌,去了一下外邊透氣。”
“娘娘,這裏人多,您還是不要亂跑。”
“知道了。這酒不錯,我可以喝了嗎?”
李姑姑歎口氣,點頭。
喬陵莘端起酒杯一口幹掉,“真是好酒。”
姚政帶著姚子瑄一一向眾人敬酒,姚將軍是高興無比,畢竟能取一位公主,雖然是異族,可是那也是多大的榮幸。
姚子瑄卻沒娶妻的歡樂,一臉冷漠,姚政不得不一邊敬酒,一般解釋,“犬子沒見過世麵,讓大家見笑,還不趕緊給各位大人敬酒。”
姚子瑄端起酒,一大杯灌下。喝完之後,十分豪氣的將酒杯子翻轉過來。他是豪氣異常,可是表情卻讓人覺得有些尷尬。“你這孩子。大家盡興,盡心,多謝。”
喬陵莘看著周圍的人,再看姚子瑄,他仿佛正在努力的要將自己灌醉,一杯一杯的接著喝。
酒醉一場,如同一夢,夢醒,日子依舊如故,何必。
喬陵莘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想起多年前的自己,明知道酒不過是穿腸而過的水,除非喝死掉,否則絕對得不得解脫,明知道什麼都不能改變,可是還是貪慕那是瞬間的溫柔,酒是毒,情是藥,無法戒掉的藥。
要接受一件自己討厭憎惡的東西到底有多麼難,她知道。她走那樣的路,滿路的荊棘,血流滿地。如今的他何嚐不是在過當年的自己,陷入無法自拔的情愛中,寧願毀掉自己,也無法去接受這樣的事實。
她想要幫他,可是卻發現,這樣的事情,除非自己忘記,否則,任何人都無法幫助她。
“喝!”姚子瑄端起酒,大聲道,“喝!”
喬陵莘看著,著實覺得對不住,她如果早一點找到那個叫丁寧初的女人,會不會就不回發生這樣的事情。
喬陵莘轉身走到牆角,抓起兩壇子酒大步走到姚子瑄跟前,一把將酒壇子丟在桌上。
整張桌上的人立刻起身,全部驚訝的看著她。
姚政過來,站在喬陵莘跟前,十分不解,“娘娘,你幹什麼?今日是小兒的婚禮,請您。”
喬陵莘看著姚子瑄,伸手接過宮女手中的花遞過去,“說什麼好呢?百年好合?”
姚子瑄看著她,眼神有些哀戚起來,他故作的堅強,在她跟前竟是這樣的脆弱。
沒有一個女人會在這樣的場合如此放肆,喬陵莘看著她,將花都給身邊的人,“好好養著,這花活著,你們大人也會活著。”
“喬娘娘,今日是小兒大喜的日子。”
“我又不是過來鬧事兒的。”喬陵莘一把抓起酒壇子,“好聽的話,我不會說,既然娶了公主,就要好生待她,女人的青春能有幾回,愛不愛是一回事,但是至少可以作為朋友。”
喬陵莘單手提起酒壇子遞過去,“這一口,我替公主感謝你。雖然那個女人臭屁的可以,還要跟的斷絕關係,摔了我玉折扇,還在背後亂說我壞話,可是,她還是個很好的姑娘。”
姚子瑄諷刺的笑,“你憑什麼帶代替。”
“憑我跟她都是一樣可憐又可恨的人!”喬陵莘吼起來,抱起壇子,一大口喝下去。她喝完,抬起衣袖擦了一把臉,“這第二口,是我給你賠罪。以前我閑的太無聊,經常捉弄你,讓你受了不少委屈,讓人看你不少笑話,在這裏給你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