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心裏麵偷偷想到:不對啊,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您啊,您怎麼知道我以前長什麼樣啊?而且我這169的身高,怎麼就能算大呢?
或許,這就是人家領導幹部的覺悟,在任何時候都知道說什麼樣的話是最合適的,而且這個話說出來讓人根本挑不出『毛』病來。
事實證明,馮姨說話雖然乍一聽都很隨意,但每一句話都是滴水不漏的。
就算在飯桌上,母親和父親問起來她的工作和生活的事情的時候,都被她輕而易舉的化解了,並且讓話題僅限於親戚關係和在北京的生活上麵。
也就是說,隻要她不想說,沒有辦法從馮姨的嘴裏麵得到我們關心的任何信息。
這頓飯吃的稍微有點古怪,但也不算別扭,馮姨和我們一家三口圍坐在桌前,倒也像是很和諧的一家人。.:
吃完了飯吃水果,然後父親給母親使了眼『色』,母親就湊到了馮姨的跟前,說馮啊,是這麼回事兒,我家張浩,有些事情不明白,想要請你幫忙。要不然你給孩子說說?
聽到母親終於切入正題,我也莫名的開始緊張起來。而馮姨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變得非常嚴肅,那感覺就一下子回到了領導幹部的那種角『色』一樣對,就是那種嚴肅而有威嚴的樣子。
我感覺當時自己都不敢大聲說話了,而且感覺自己坐在沙發對麵的椅子上,好像都是有點不對勁兒似的。
父親沉聲說道:張浩,馮姨雖然年輕,但也是你的長輩,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在外麵遇到不明白的事兒,你就開口問,看看你馮姨能不能幫得上忙。
老爺子這話說的,算是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了,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始提起,怎麼個說法才能讓馮姨聽著明白清楚。
然後,老爹老娘就很自覺的回到房間,在客廳留下了我和馮姨兩個人。
馮姨雙手放在膝蓋上麵,稍稍側臉說道:張浩,跟我這裏不用緊張。我聽說你認識朋友,承接了一個外地的市政項目?
我連忙點頭說是的。然後從語無倫次,到終於能夠抓住重點,將qd市得到的那些信息,詳細的告知馮姨。
馮姨聽的時候很認真,就像是聽下屬的報告似的。但有些地方她似乎特別明白,就會直接打斷我,然後提問我一些問題,讓我來回答。
很快的,我能表達的意義都表達出來了,馮姨終於點了點頭。
她說,張浩,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了。我認識不少朋友,也有很多都是經商的。但直接做綠化這一塊的,沒有。如果再通過另外的關係,能幫你找。但是
馮姨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但是有兩件事情你必須要搞清楚。首先,假如我幫你找到了供應商和施工單位,你用什麼名義將這些資源整合起來?
你自己沒有公司也沒有資金。如果本身這些人都是你雇傭來的,當然沒有問題,關鍵也是轉了幾個彎的關係,不是知根知底的,這樣的合作和強行整合,不靠譜。
其次,就是你自己的風險。如果你讓供應商和施工單位接觸到這個項目,在你自己沒有任何保障的前提下,同樣也很難保證這些人不跳過你直接跟上一層的分包者建立聯係。這種事情發生的太多太多了,甩開你這個項目就是人家的了。
馮姨講的很客觀,也是事實,她的建議和意見,打醒了我,讓我頓時將最後的幻想都失去了。之後,她還補充了一句話。
“張浩,其實你要是想賺這個錢,有更簡單的方法!”
我眼睛一亮連忙追問是什麼方法。
馮姨回答道:就是幫你找到幹活的公司,然後你跟他們談,直接要一筆介紹費。這筆介紹費的金額是你自己確定的,而一旦事成之後,你也收取了這部分介紹費,就再也不能介入項目本身。
也就是說,日後這個項目不管再有多大的收益,全都是供應商和施工單位的了。
用她的話來說,這就是目前按照我的狀態,最為短平快而且沒有什麼風險的處理方式。
不得不說,我覺得有點遺憾。這個介紹費,不就是所謂的中介費嗎?好不容易才在身邊找到這麼個賺錢的買賣,卻要收了一點點中介費就自己走人。中介費能有幾個錢?要真是那樣的話,我白傍著雷少這個關係了,尼瑪這麼硬的關係,還在最後的環節賺不到大頭,那就真心是不平衡啊不平衡了。
在我的鬱悶和糾結當中,關於幫我找人做市政規劃的事情,就算是吹了。從馮姨的話裏麵能感覺的出來,不是人家不幫我,她確實是有能力幫我的,但我自己駕馭不了她那邊的資源,還不如勸我放棄或者換一種方式來運作。這不能怪馮姨,人家這也是為了我好。